第三十一集

永乐七年正月初三，大明王朝南京城里的街坊，到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各大皇宫殿、城楼也是华灯高照，秦淮河两岸更是游人如潮，那河边的各种灯笼倒映在水中仿如银河璀璨，分外流光丽彩。从那一艘游船上不时传来江南丝竹小调的弦箫声。
“蹇尚书，北京行部及天下布政司、府州县官来京城朝觐的官吏有多少人呢？”永乐皇帝朱棣和太子同六部尚书官吏等坐在一艘大船上，一路观光两岸的灯市。
“回陛下，这是我永乐朝的第一次地方州府官吏进京朝觐皇上，据微臣所知，地方官吏和北京行部进京官吏共有一千五百四十二人。”蹇义说。
“蹇尚书，你传谕这些地方官吏和北京行部官吏：君国之道，以民为本。因此设官分职，简贤用能，目的在于安民。为臣者若能体其君爱民之心，付诸行动，天下之民即可得其所。文武群臣，受国家委任，应操节励行，尽诚竭虑。治民之官，专务恤民；治军之官，专务恤军。察其饥寒，体其劳勤。为其除害兴利，教以务本力业，孝悌忠信，尊君亲上，敦行礼义，无作违法之事，才能永享太平之福。”永乐皇帝朱棣说。
“遵旨，太祖主皇帝在朝时，拟定了地方官吏必须三年一次进京朝觐皇帝。其主要目的是考检地方官吏，下达民情和通政史要。永乐开朝来，这是第一次地方官吏进京朝觐，望皇上考察地方官吏，查荐贤能者可选入京作为朝臣。”蹇义说。
“嗯，太祖高皇帝是如何考察地方官吏的？太子，你也过来听蹇尚书叙政。”永乐皇帝朱棣对太子朱高炽说。
“太祖高皇帝将吏部分四大清吏司，即吏部是文选司、验封司、考功司、稽勋司。本吏部有尚书主持，并有左右侍郎各一人，文选之职由文选郎中主管官员进退赏罚，验封之职也是由验封郎中主管爵位承袭奖励，考功由考功郎中主管考核复查官员行政状况，稽勋由稽勋郎中主管功勋褒赏官员籍贯等事务。太祖时对选官吏规定了科举、荐举、吏士三个途径入仕。科举入仕，一二甲多入翰林，经庶吉士励官后，转六部观政。观政期满后需察举，经部选、部推、廷推才能入仕。五品以下的京官，和四品以下的地方官，都由吏部选出任。五品以上的京官和五品以上的地方官，还得由吏部、督察院御史、翰林大学士等共同拟定，报皇上定夺。”蹇义说。
“京官的选官，朕是清楚的。蹇尚书，问题是官吏如何考评的？”永乐皇帝朱棣说。
“陛下，明主治官吏不治民。官员的绩效考评，又称考课、考察、考核、考绩。官吏任职满三年即进行初次考评，满六年进行第二次考评，满九年再进行一次‘通考’。‘考满’的成绩分大致分为三等，即称职、平常和不称职。考满，论一身所历之俸，其目有三：曰称职，曰平常，曰不称职，以此将官吏从政分为上、中、下三等。”蹇义说。
“太宰，你先对太子先讲京官的考满。”永乐皇帝朱棣说。
“回陛下，京官考满的对象主要为六部、诸寺、诸监、都察院、通政使司、内阁官员及负责京师地方管理的各衙门大小官员。京官的考满又分两种，其一是四品以上官吏的考评均由皇上亲自主持并作裁定。五品以下京官，由其所属部门的正官进行初评，再交监察御史考评，最后由吏部复核。地方官之中，布政司四品以上官员及按察司和盐运司五品以上官员，俱系正官、佐贰官。三年考满，给由进牌，别无考核衙门，从都察院考核，本部（吏部）复考，具奏黜陟，取自上裁。”蹇义说。
“太子，听到蹇尚书的话了吗？”永乐皇帝朱棣对太子说。
“父皇，儿臣正在听。蹇尚书，地方官吏的考评又是如何考评的呢？”太子朱高炽恭敬地说。
“回太子殿下，地方官吏由正官考评。地方正官的考评则分为叫京察和外察。”蹇义说。
“蹇尚书，什么叫京察和外察？”太子朱高炽问道。
“回殿下，吾大明王朝的地方官由都指挥使司，掌各省之军事。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合称为‘三司’。国朝地方行政官吏分为三级，第一级为布政使司，第二级为州，第三级为县。州有二种，即属州和直隶州。属州的待遇与县同等，直隶州的待遇与府同等，但品秩相同。洪武十七年，国朝有234个州。每州设知州一人（从五品），掌一州之政令，同知（从六品），判官无定员（从七品），视其州事之繁简以供其职。凡面积不到30平方里的州，又无属县，不设同知、判官。有属县的，不设同知而置判官。州之属吏还有吏目一人（县为三等，粮十万石以下为上县，知县从六品；六万石以下为中县，知县正七品；三万石以下为下县，知县从七品。后来全部改为正七品。国朝全国共有县共1，171个。每县设知县一人，掌一县之政设左、右布政使各1人（从二品），左、右参政（从三品），左、右参议，无定员（从四品。参政、参议因事而添设，各省不等）。经历司，经历1人（从六品），都事1人（从七品）。照磨所，照磨1人（从八品）、检校1人（正九品）。理问所，理问1人（从六品）、副理问1人（从七品）、提控案牍1人。司狱司，司狱1人（从九品），库大使1人（从九品），副使1人、仓大使1人（从九品）、副使1人。杂造局、军器局、宝泉局、织染局，各大使1人（从九品）、副使1人。我朝太祖高皇帝诏定布政使司行政长官，掌一省之政，朝廷有德泽、禁令、承流宣播，下达于有司。凡僚属满秩，负责考察其称职与不称职，上报达吏部、都察院。参政、参议分守各道，及派管粮储、屯田、清军、驿传、水利、抚民等事。经历、都事负责文书往来。照磨、检校、典勘理卷宗，理问典刑名。地方布政使每三年则率其府、州、县正官，朝觐京师，以听察典。臣是洪武十八年入仕的，当时正是地方正官赴京朝觐之时。太祖高皇帝日，任官惟贤才。进京受皇上召见或受京官接见的外官，就叫京察。另外一种是受皇上委派官吏的巡察后所考评的地方官吏就叫外察。”蹇义说。
“哦，太祖对官吏有些什么考评内容。”太子朱高炽说。
“回殿下，太祖颁有《到任须知》，对地方官员职责内容作了详细的规定，共计三十一款。考察者，通天下内外官计之，其目有八：曰贪，曰酷，曰浮躁，曰不及，曰老，曰病，曰罢，曰不谨。”官员如果经考察确定沾上了其中任何一款，等待他的就只有降职、勒令致仕、罢黜等处分了。《须知文册》。《诸司职掌》等都由太祖高皇帝审定实行。”蹇义说。
“蹇尚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