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悠悠之那段凄楚哀怨的往事
每年清明时节,我都要来这里看她,这里是一座孤寂的坟冢,一块洁白的山石碑静静的兀立在旁边,周围开满了紫色的蝴蝶兰,这是她最喜爱的花儿和颜色。然而,那颗善良可爱的心却早已停止跳动很多年了,只留给我一段刻骨
每年清明时节,我都要来这里看她,这里是一座孤寂的坟冢,一块洁白的山石碑静静的兀立在旁边,周围开满了紫色的蝴蝶兰,这是她最喜爱的花儿和颜色。然而,那颗善良可爱的心却早已停止跳动很多年了,只留给我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最苦痛的悔恨。她就静静地安息在这儿,是我儿时的朋友,叫斓妮。
就像绿荷珍惜停憩于它身上的露珠,就像晨阳珍惜在丛林中漫步的云霞,就像钢琴家珍惜自已纤细的手指。而我,却始终珍藏着两本发黄破旧的画书,因为,那里面有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一个头上扎着紫色蝴蝶结女孩的身影,还有我那颗哀怨、忏悔的心。
每当我拿起这两本书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便会向我走来,她那轻巧的脚步踩痛着我心灵的每一个细胞,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随之颤抖。
那是小时候的一个盛夏,我随母亲的工作调动,从城里来到乡下的一所小学就读。那时候的乡下还很穷,当母亲把我领入学校的时候,我只看到简陋低矮的校舍和一棵历尽沧桑的老槐树,树上还挂一顶破了“嘴”铁钟,学校就是靠敲击铁钟的声音,做为课时标志的。
乡下的同学都直勾勾地望着我,满脸的好奇迷惑,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
徐老师是一位美丽的老师,在我的记忆里,她留着一头乌黑的象瀑布一样的长发。她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进教室时。我才发现教室里很黑,从明亮处瞬间到了黑暗的斗室,我的瞳孔没有能够及时的反映过来,眼前模糊一片,只看见一个小小的方窗,向里面泻着一块明亮。徐老师并没有把我向大家介绍,而是径直来到一张低矮的课桌旁,课桌是用很简单的木版钉制而成的,桌面粗糙不平,上面还有一层黑糊糊的脏油。一条长长的板凳上面坐着一个怯怯生生的女孩,低垂着头,发际间扎着的一大团紫色的蝴蝶结,扎人的眼,她就是斓妮,这个害羞的女孩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大的痛楚。
“一凡同学,这是你的课桌,你就坐在这儿吧!”徐老师示意我坐在兰妮的旁边。
“斓妮,一凡同学才到乡下,许多事情不太熟悉,你要多照顾他一下,好吗?”徐老师向斓妮嘱咐说。
斓妮怯生生的朝我笑了笑,冲老师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大咧咧的坐在她身边,掏出了书、文具盒……就这样,我的乡下读书生活开始了。
那时乡下物质虽然很贫乏,但对于我们这群草一样疯长的孩子来说,永远不乏快乐的源泉和方法。我们下河摸鱼,上树掏鸟,山中采蘑,野地里挖菜,真是快活的可以。只是乡下的书籍很少,适合儿童读的书更是少的可怜,这对我们这群求知欲,好奇欲颇强的孩子来说,真是有些残忍和苛刻,幸好我从城里带来了一本《中外童话选粹》,这是一次过生日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我视若珍宝。每每无聊寂寞的时候,我总是拿它出来读,引来众多孩子争相来看。
一天自习课,我读的正酣,耳畔忽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一凡,能……能借给我看看你的《中外童话选粹》吗?”我转头一看,是斓妮,她垂着头。
“好吧!但你必须掏来山雀蛋给我。”儿童的潜意识里面总是装着一些他最感兴趣的的念头和想法。斓妮听了,没有再没说什么。
星期天的午后,天气闷热的很,没有一丝的风,天空是呈亮的蓝,知了爬在树干上疯狂的吸食着树的血液,老黄狗吸拉着鲜红的舌头,“呼哈”“呼哈”地喘着气。我慵懒地躺在床上,听着单田芳的《隋唐英雄传》,正精彩处,“笃笃”的有人敲门。
“谁呀?”母亲一边问着一边开了门。
“是我,阿姨。”斓妮那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头上的那团发带就象一只舞动的蝴蝶。
“噢,是妮子,来来,快进来说!”母亲把斓妮让进了屋。
“阿姨,我和一凡说好了,用山雀蛋来换他的童话书来看,我把山雀蛋拿来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细小。
我听了,兴奋的心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山雀蛋对我们每一个孩子来说,有着强烈的诱惑和吸引,能掏到或得到山雀蛋都是我们这群孩子最大的愿望和乐趣,然而掏山雀蛋的过程却存在着巨大的困难和危险。山雀不同于普通的麻雀把窝做在那家的屋檐下,它们而是把巢筑在悬崖峭壁之上,能掏到山雀蛋的孩子在我们心中自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鱼蹦似的起来,正想冲出屋,把那日思夜想的可爱的之物捧到手。
忽听母亲神情既紧张又严肃说:
“好孩子,要看书,就到阿姨这儿来,千万不可去崖上掏山雀蛋,太危险了。”母亲明白了其中的秘密,仍微笑着说。
“一凡,你出来一下”母亲叫我的语气不对。
我慌忙下了窗,趿拉着鞋,来到母亲和斓妮的面前。
“一凡,你怎么能让同学去掏山雀蛋呢!山雀窝都筑在悬崖峭壁上,你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同学想看书,我们应该主动给人家,你怎么能和人家提条件呢!你也太调皮,太不像话了!”母亲的斥责声中充满了严厉。
我无端被斥骂了一顿,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更让斓妮没有想到,她被吓坏了,呆呆的站在了一边,再没有了话语。
“一凡,你必须给斓妮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在和同学要山雀蛋,和同学提条件,听见了吗!”母亲的语气愈加的严厉。
我胆颤心惊的走到斓妮面前,懊恼地说:“斓妮!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掏山雀蛋,这本书,你想看你就那去看吧”我把书从抽屉里拿了出来,边说着,边递给斓妮。
斓妮没有去接书,小脸早已涨的通红,不时的蹭着脚,用手绞动着衣襟。
“阿姨!掏山雀蛋是我自愿的,这事情和和一凡没关系,那本书我不看了,我走了。”斓妮说着,飞也似的冲出门外,跑远了,继而消失了踪影。
母亲望着斓妮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唉了叹气,说了声:“这个可爱的小妮子!”
好端端的一个星期天没有过开心,好端端的心情被搅的乱糟糟,母亲突如其来的训骂更让我措不急防,我心情真是沮丧极了,心中暗骂:
“死妮子,都是因为你让我挨了这顿臭骂,你为什么要和我借书看,为什么要把掏山雀蛋的事情告诉母亲,你个死妮子,臭妮子,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对斓妮的怨恨在我心中骤然而生。
入夜,一轮白白的月儿挂起在天空,逼人的亮。我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儿童的心态有时候表现的不仅仅是单纯和幼稚,更有一种狭隘的报复心理,这种心理就象幽灵一样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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