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回眸时的温柔
实际上我在矿一小只不过待了半年多一点,随后便转学走了。从此与矿一小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因此这半年多的生活就像是从我人生经历中被完整切割下来的一块,高高地悬挂在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一任岁月的浮尘落了一层又
实际上我在矿一小只不过待了半年多一点,随后便转学走了。从此与矿一小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因此这半年多的生活就像是从我人生经历中被完整切割下来的一块,高高地悬挂在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一任岁月的浮尘落了一层又一层,连我自己也很少能回忆起来。然而突然有一天,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在一个陌生的饭局上,我却不经意间邂逅了一位在矿一小时的同学,他两眼发光地盯着我,非常肯定地说,对对对,我记得你,那时候你留着一个小平头,头发黄黄,长得很壮实的样子,谁都不敢惹你。我听着这些话愣愣的,心里有些诧异,同时又有些感动,恍惚间宛如看到了岁月深处那个初进城市的莽撞少年。原来那段在我看来毫无价值的人生岁月,蓦然之间竟变得异常宝贵,就像是一颗美丽的珍珠,一直在我不曾觉察的地方闪闪发光呢。哦,矿一小,那就是我的矿一小。现在的人们有谁还会记得矿一小呢?前几年我曾到原来的校址去看过,试图想找出一点点记忆中的痕迹,然而却一无所获,好像连学校的名字都改了。我记忆中的矿一小是个很散漫的学校,几排蓝砖平房错落有致地建在一面斜坡上,斜坡的中间整理一块类似操场的平地,连接这平地上下的通道处还有些砖铺的台阶,斜坡的最下面是一排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前还砌着一个有两排水龙头的水泥台子。哗哗啦啦,每到下课的时候便有很多同学在那里抢水喝。我曾经无数次回忆过矿一小的校门是什么样子,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我们这些半大小子三三两两地走在平马路和胜利街上,走着走着就开始追打起来,然后就淹没在一片暗蓝色平房组成的家属区里,这个家属区横七竖八的通道一个连着一个,每个通道都是四通八达的,我们就在里边左拐右拐神出鬼没,中间似乎还要经过一个叫什么刘胡兰食堂的地方,之所以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正好学过一篇课文叫《刘胡兰》,把刘胡兰与食堂连在一起,让人觉得很搞笑,几乎想笑出声来。跑着闹着,好像是一不小心,呼啦一下子,我们就一头撞进矿一小了。
在矿一小的半年时间里我实在是活得很平庸,记得只受到过一次老师的表扬,那还是在二年级的下学期刚转去的时候,我与后来的女班长坐同桌,班主任在表扬女班长的同时,捎带着表扬了我一把。到了三年级上学期的时候,我记得我参加过一次年级举行的绘画比赛,画了一个女孩儿在那儿喂鸡,不知道是从哪儿临摹来的,题目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是公社小饲养员》,这幅画和当时参赛的许多画一起贴在一块大黑板上,摆放在老师办公室外边的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有许多同学看过,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响,可能是我刚转去,还没有多少人认识我的缘故。再后来,我就转学走了,当时我有个同桌男同学,瘦瘦的,记不清是姓刘还是姓杨了,一直不舍得我走,最后那天放学后他就一直送我,从矿工俱乐部一直送到工人文化宫,又从工人文化宫一直送到市委党校后面我的新家,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那会儿天都黑透了,我和家人再三留他吃饭,他死活不肯,趁我们没注意,转身就跑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一转眼将近四十年了。现在我们要是再见了面,恐怕谁也不会认出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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