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中,那一棵开花的树
一直以来,自认为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而在父亲故去的这六年中,写给父亲的文字却少之甚少。虽然,那生离死别的疼也曾如万蚁布阵般啮噬过我的内心,但在一对慈亲的跟前,我们六个儿女,还是把更多的爱给予了我们的母
一直以来,自认为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而在父亲故去的这六年中,写给父亲的文字却少之甚少。虽然,那生离死别的疼也曾如万蚁布阵般啮噬过我的内心,但在一对慈亲的跟前,我们六个儿女,还是把更多的爱给予了我们的母亲。投身人世,我似乎就已经跚跚来迟,在父亲四十一岁的那一年,我有幸成为了我们那个大家庭中的第六个孩子,也是父亲所衷爱的第二个女婴。许是生育太多,经验老道的父亲在母亲刚刚珠胎暗结时便断定我是个女娃,而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于是,在母亲孕育我的那几个月中,虽然家境依旧贫寒,可父亲却总是变着戏法般把常人难以吃到的诸如花生、核桃、大枣之类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弄回家中给母亲吃,父亲说,这样孕育出来的女娃,皮肤准是特好的!
十月后分娩,果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可爱。为此,据母亲说,我们的父亲更是笑得几度合不拢嘴,逢人,便抱出初生的我向人炫耀一番。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不至让我们几个孩子饿肚皮,父亲在我们的家门前;房背后遍种果树。那一株株各色的果树不仅排兵布阵装点着我们童年的梦境,更是一年一度的温饱滋养着我们。待我学步时,那些果树也几乎大都能挂果了。那一株株横斜而出的桃、那一片片茂密的李、菜园中密集的柑桔与梨树,每到春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在经历过一番花开花谢后,那些葱绿的枝头会在我们的不经意的挂满青涩的果。只是桃树与李树的花期,较其它果树要早一些。
在我的记忆中,一直记得家门前有一颗碗口大小的枣树,却不记得那株枣树是何年何月,又抑或是父亲或母亲他们何人亲手种下的。每到五六月,枣树上总是缀满了洁白的花朵,即便远远的,也能嗅到那一缕缕淡淡花香。只是而今,再也不见了当初那个站在树下仰着圆圆脑袋看花开的小人儿。而那一株株曾为供养我们而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果树与枣树,也在岁月的蹉跎下次第地沦为腐朽。
昨日与月丫头闲聊,不知怎地就聊到了父亲母亲生前是如何好客,聊及父亲母亲生前是如何好客时,不知怎地又聊到了父亲是如何喜欢过生日,聊到父亲如何喜欢过生日才猛然钝悟父亲的生日快到了。随手查看了一下手机日历,才知道明天将是父亲在世时的又一个生日。那一刻,仅对丫头说声对不起便迅即败下阵来,任由泪水驰骋。
父亲生前喜欢过生日,每一年,父亲与母亲总是早早的准备着,哪一次,不是备上许许多多的吃食,然后父亲便一次次站在家门口那棵开满枣花的枣树下,眺望着离巢的鸟儿一只只归去。风起,花落,雪白的枣花飞舞在父亲的头上,枣花是雪白雪白的,父亲的头发亦是雪白雪白的。而我们那腿脚不好的父亲,却如雕塑般站在枣树下一动不动。
有我们的日子,父亲总是那么快乐,睡梦中,脸上亦是满脸的笑容。而等到离去的那一天,我总是不忍回头去看神情黯然的父亲,这样的情形,愈是在父亲年迈的那些岁月,愈是怕看到父亲那一双因离别而噙满了泪珠的眼睛。每每离别后的那些日子,我的眼中自是少不了父亲那悲泣的身影,梦中,自是少不了那株茕茕而立的开花的枣树。
转眼,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六年了,而下一个月,也该是母亲的周年忌。生命中,我们所存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有多少的欢乐被瞬间湮没,又有多少的伤痛,被瞬间忆起?而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梦中的枣花又开,而它,是否又能携带着缕缕馨香与祝福,为我捎去对父亲最为深切的思念呢?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父亲,我多想亲口对您说;“生日快乐”!
2010年7月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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