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记否,旧年蔷薇倾城
曼斯说:你对她带有偏见,所有认知具备错觉和想象。每个人似乎都这样,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而不是真相。『写在前面』1。我在旅店房间的藤椅上睡去,睡得极沉,沉至梦的消失,沉至无知无觉,沉至、好像再也醒不
曼斯说:你对她带有偏见,所有认知具备错觉和想象。每个人似乎都这样,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而不是真相。
『写在前面』
1。
我在旅店房间的藤椅上睡去,睡得极沉,沉至梦的消失,沉至无知无觉,沉至、好像再也醒不过来。直到透过窗帘缝隙口处的光死命的刺激着所有的感官神经,才幽幽转醒。
曼斯推开门走了进来,将窗帘哗的一下拉开。阳光很好。刺得眼睛生疼,沉睡后醒来,觉得疲倦,经历一场疲倦的睡眠像是在经历一场跋涉沙漠的旅程。
我是薛雪薇。二零零九年,父亲去世。我背着叶之暗地办了大学退学手续,离开。
你要么。曼斯拿着威尼斯产的巧克力朝我走来。
她说:我完全无法相信,这么闷热的天,房里亦没有空调,你竟能坐在藤椅上就那样睡去了。
遇见曼斯是在一个下午。我坐在候车站等车,靠在椅子上浅浅睡去。感觉有脚步声靠近我,如果睡得不深,我能够本能地警觉,对任何声音的靠近。
她有点脸红的笑了笑。伸出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曼斯。
我起身,伸出手,握住。她是中英混血儿,深咖色长发,眼珠子是墨绿色。有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
她指了指我手中拿着的地图问道:你是要去往蔷薇镇么,可否与我同行?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道:行。
蔷薇镇很久前便想去,却一直踌躇不行。潜意识之中的害怕,一个人前往这个目的地。曼斯就像顺着命运运转而来到我身边同伴者。内心对她没有防备感,亦无须防备。我想。
2。
透过窗的阳光照在曼斯的脸上,线条分明的轮廓相处异样美感。曼斯是个大胆而且好看的女子,比我大三岁。
她伸出手,沾了沾我的眼角,说: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是泪水。
被曼斯拉扯开的老旧痕迹米色翠花窗帘轻轻的晃了晃,我的脸颊有几分发凉。的确是泪水。
我对曼斯说:我梦见了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红衣,耳鬓间插着一朵乳白色蔷薇。我很少见过穿红衣带花而不显俗气的女子,她的整个人仿佛上了一层釉彩。清新并且鲜艳,有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却不失优雅。她此时站在一间大厅里。厅中的摆放古色古香,各种古董各具价值。厅中人颇多,男男女女,衣着鲜亮贵丽。一个男子站在红衣女人前面,对着那些人,面色带怒,说:我定然要娶她。
曼斯侧着头,安静倾听。
我继续道:我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脸,他是我的父亲。我知道,当年父亲悖逆长辈与他安排的婚事,一意孤行娶了那个正怀有我的女人。那个红衣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梦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场闹剧,看着父亲年少轻狂的为她不顾一切。听到父亲那句话,她的手抚了抚头发,两朵乳白色蔷薇顺着她的手掉到了地下。她微微的闭上眼。我以为她会哭,曼斯。可她却露出笑容,笑容里有些诡异,却使得她更美了。她按了按父亲的手,说:楠,抱歉,让我离开吧。不应该因为我和家人争吵。
可你的父亲最终还是娶了你母亲。曼斯笑了笑,低声道。
我说:我想不通,为什么她在十五年后离开父亲,并带走他的所有。到听到她死去的消息时,我一点也不伤心。
曼斯墨绿的眸子盯着我,道:不,薇,你是伤心的。
我有点心虚的避过了她的眼,曼斯的眼睛就像能够穿透我的内心。我一直以为从母亲离开后我对她没有半分感情,无爱亦无恨。但是我错了,不然我不会梦见她,不然,我不会流泪。
我继续对曼斯讲述梦境:突然父亲、母亲、大厅渐渐缩小,缩小。我头眼昏花,大厅里的人突然发现我,他们向我大喊,"抓住她,抓住她。”我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身处何种境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住我。曼斯,我害怕,只想到逃,就像我是个不能被容忍的存在。不停地跑、跑、跑。
曼斯握了握我的手,我的神情就像是梦中所处时刻一般紧张。
我说:梦中的场景像蒙太奇一般,不停转换、转换。晕乎乎之时,一个女人抓住我的手。我吓得冒冷汗。我被抓住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耳边响起,她说,“小薇,是我,请不要害怕。”她是母亲。我不想转过头看她,不想看她。
“小薇,你可以恨我,骂我,你可以不和我说话……”母亲的声音突然想的分外苍老,明明前一刻看到的她是一个着红衣头戴鲜花的年轻艳丽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苍老的声音。是的,那么苍老,那么悲伤,“可是你要相信,妈妈爱你。”
我在梦里紧紧咬牙,大脑里感觉到我的牙齿互相挫得吱吱作响。“妈妈知道你内心的苦楚,你心里肯定在埋怨,埋怨我打散了这个在别人眼里美好的家。”我仍背对着她,道:“不,我不恨你,对你什么感情都没有,我在意的只有爸爸。我只知道,爸爸是你害死的。”
“不,你的爸爸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他是恶人的儿子,怎么会是好人。”曼斯,她扳过我的头,我惊得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曼斯,我看到白发满头,泪水涟涟的女人,指着自己的身体对我说:“其他什么都是假的,可是小薇,你在我这里呆了十个月,这是真的,真的。你从我身体里出来,你是我的全部。我把我的全部留给那个我最恨的男人。小薇。”
那时我就像看到那个微微抽搐的子宫,曼斯,我其实很想叫一句“妈妈”。可是就像骤然失语一般,梦里,我说不出任何话。曼斯,相信我。
3。
曼斯将我抱住。她说,薇,我信。
曼斯,再离我近些好吗?是就这样,再近些。我说:曼斯,离开叶之之后,我独自去了车站。霎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一个无依无靠到处流浪的女人。在暗处哭一场,咬牙告诉自己走下去的女人。心里充满孤独感,我爱叶之,可我承担不起一个家庭,承担不起像叶之一样美好的家庭。我需要一场狂风把我劫走,像一个曾经亮得璀璨的破旧灯笼,等狂风吹来,把我卷走。
曼斯点点头,道:薇,不是你孤独,是你在让自己孤独。你应该多多靠近人群,他们会让你有融合感,即便是陌生人群。
我道:曼斯,尼采说过,人注定是孤独的。曼斯,你知道吗,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一出生就企图摆脱天生的孤独感。可是,谁能肯定的说自己不孤独。亲情、友情、爱情,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代替孤独,也没有任何一种感情能驱逐掉孤独。它或许会暂时隐藏起来。让你尽欢,但到夜深人静时,它会悄悄的蔓延出来。
所以你更该让自己融进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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