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该拼搏的一定要拼搏，该奋斗的一定要奋斗，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宋歌和老刘是同窗好友，读书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去上课、一起去踢足球、一起交流恋爱心得。宋歌追求班上的“班花”小红的时候，老刘没有少出鬼点子。老刘常对宋歌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该行动时就行动，不然会后悔得直拍大腿。
小红很漂亮，柳叶眉凤丹眼，玲珑鼻鹅蛋脸，身材高挑，具有沉鱼落雁之容，闭目羞花之貌，有着众多的追求者。有一次，其他班的一个男生一边欣赏小红的娇媚容貌一边走路，把头撞在了电线杆上，弄得宋歌心里直叫活该。
在班上小红就坐在宋歌的前排。上课时候，春心萌动的宋歌会用颤抖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拉拉小红的秀发，拉着拉着，拉出了感情，也拉出了宋歌和小红的初恋。
现在的学生谈恋爱，很公开、很大胆，也很开放。年代不同，那时候的宋歌和小红，是属于秘密的、保守的那种。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他们没有拉过手，没有接过吻，散步时碰到熟人也要拉开5米以上距离。就连看电影的时候，小红也会叫上她的舍友来当“电灯泡”。小红很胆小，看恐怖片的时候，宋歌多么希望被吓得一跳的小红能赶紧抱宋歌一下，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她被吓得跳起来的时候，抱的永远是她的舍友。
小红的胆小还表现在平时，她从来不敢主动和老师讲上一句话，也不会在教室里大声喧哗，受到同学欺负时，也不会和同学争吵，而是悄悄地跑回宿舍甩枕头。在一次口语训练课上，轮到小红讲故事，她紧张得把脖子弯成了90度，双眼直看脚尖，一句话也没讲出来，老刘说，小红把头弯到了乳沟之间，逗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害得小红第二天没好意思来上课。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年的师范生活匆匆而过。宋歌被分回了家乡教书，而小红也被分到了她的老家从事天底下最光辉职业。
当时的交通条件和联系方式不像现在那么方便，从宋歌老家到小红老家要坐一天的火车一天的大班车和走半天的路。两地相隔，写信是唯一的联系方式。起初，宋歌也写过好多信给小红，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所有书信泥沉大海。老刘和小红是一个县的，宋歌也写过信给老刘，问老刘知不知道小红的情况，可老刘回信时也总说不在一个乡镇，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导致宋歌在痛苦的等待中煎熬了三年之后，大骂小红背信弃义，把他的甜蜜初恋淡忘在了岁月的消磨中。
去年，好友老刘带着家人来与宋歌拼了一台酒。酒意正酣的时候，他们聊了很多读书时候的事情，包括在宿舍里成立了一个“帅猫摇滚队”，专门对着女生宿舍唱歌；一起翻墙去看通宵录像，被学校保安逮了个正着；一起去相思河边看书，书没有看成却抓了一大桶螃蟹等等。
当然，也讲到了小红，也钩起了宋歌对小红的回忆。小红饭量很小，她会送饭票给宋歌，但从来不会送给其他男生，这让宋歌很感动。宋歌也会把夹着小纸条的《故事会》送给小红，把小红的小脸逗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在宋歌和小红相处的日子里，小红很开心，也很甜蜜，宋歌也如此。
老刘告诉宋歌，小红已经结婚生子，但日子过得并不幸福。她的丈夫是个货车驾驶员，经常喝酒，酒醉之后就打老婆；也经常打麻将，麻将打输了还是打老婆；更会夜不归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开车的收入还不够他修车、喝酒、赌博和嫖女人。经常会以修车为借口花小红的工资，如果小红不拿出钱来就会挨揍。
老刘还告诉宋歌，说其实开始的时候，小红也很挂念宋歌，但在刚毕业不久的一天晚上，一个货车司机喝醉了酒，去敲了小红的单身宿舍门，胆小的小红怕传出去之后名声不好，逆来顺受，没有去告发那驾驶员，反而嫁给了那混蛋。一棵好好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一个优质苹果就这样被虫吃了、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了牛粪上。宋歌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写给小红的信如同泥沉大海。
毕业十余载，也工作了十余载，在与老刘拼酒的那个晚上，宋歌知道了小红悄然消失的原因，也知道了小红的手机号码。毕竟是同学，还有过一段恋情，有了小红的消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带着几分苦涩，宋歌拨通了小红的电话，没想到只听到几声简单的“嗯、啊”之后，小红便匆匆地挂了，没有出现宋歌想象当中的那种倾诉与激情，这让宋歌很失落。老刘告诉宋歌，小红几乎没有自由，她的丈夫对她看管很严，日常生活几乎就是两点一线，从家到单位，再从单位回到家那样的简单。只要是男性电话，小红轻则会遭到严加盘审问，重则会遭到猛烈殴打。
前久出差，宋歌在小红工作的地方见到了小红。头发还像读书时候那样扎成“马尾巴”，而没有像老刘的媳妇那样烫成“方便面”。她那焦黄的面孔、枯瘦如柴的身躯与当时的“班花”形象形成强烈反差，额头上还带着一个伤疤。宋歌戏谑地说，当时我们没有亲过嘴，你头上的伤疤应该不是我的杰作。或许小红的心里也还在眷念着读书时候与宋歌的那段甜蜜情感，流着泪对宋歌讲起她难以启齿的头上伤疤的来历。小红说，有一次她去外地提前回来，看见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床上，她很恶心，没吵没闹地回了娘家，后来丈夫去娘家把小红叫了回来，并责怪小红在娘家让丈夫丢尽了的面子，揪起小红的头发把小红向墙上撞去。
小红劝过丈夫，说开车要注意安全少喝点酒，叫他以后也不要再赌了，好好的过日子。可总是刚开口，他的魔鬼丈夫就会暴跳如雷，拍桌子掀板凳的，电视机也被打烂过。还说连强奸的事情我也做得出来，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你再多嘴，多嘴我就掐死你。
宋歌听了很想流泪，埋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能再成熟一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同时也给小红幸福呢。宋歌很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写信，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小红。宋歌后悔得把大腿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宋歌劝小红离婚。说你的丈夫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不但在家里对你又打又骂，而且还在外面又嫖又赌的，既然他不懂得珍惜你，那不如离掉算了，早离早清净，早离早解脱，早离早幸福。小红说，她也想过离婚，但是只要提到离婚，小红的丈夫就会怀疑小红有外遇，就会打小红，小红被打怕了，也就不敢再提离婚的事情。小红还说，她是个老师，怕离了婚之后，其他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