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镜妹妹
我所在的是一个特殊的学校——公安法医专科学校。据说我们毕业以后将被分到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为破案提供司法鉴定。什么血样分析啊、DNA检测啊、通过牙齿与骨骼对年龄的判断啊、死亡时间的判定啊、当然还有尸体
我所在的是一个特殊的学校——公安法医专科学校。据说我们毕业以后将被分到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为破案提供司法鉴定。什么血样分析啊、DNA检测啊、通过牙齿与骨骼对年龄的判断啊、死亡时间的判定啊、当然还有尸体解剖。怎么样,够神秘吧。我们都是从各省市比较有名气的医学中专特招来的;除了成绩优秀,政审合格外,体检也是按照人民警察的录用标准要求的,十分严格。按来说是不应该有近视的学生吧。可是,我的上铺却明明睡着一位高度近视的眼镜妹妹——王卓然。她近视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只要她摘了眼镜,就是亲妈打她对面走过,她也未必认得出来。
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有什么奇特的才能,甚至想过是医学界的少年泰斗。不然,她怎么可能进我们这样的公安院校?可惜,她的表现令我们极度失望。有一次业务摸底,她居然连H2O2都不知道是什么。那可是我们最普通的清洗伤口的双氧水啊。不过,卓然还是比较上进比较用功的。闲着的时候,就捧一本《基础护士学》读啊画啊。她的业务水平很快就赶上来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有一次,我们做材料分析的模拟实验。大家正在专注的做着,忽然听见“砰”的一声炸响,惊抬头时只见卓然的面前浓烟滚滚,烧杯和试管碎了一地,乌七八糟的液体呈放射状溅满了桌子;周围的同学也都一并遭了殃。鬼知道她把什么起反应的东西混到了一起。教员歇斯底里,大骂混蛋,说程序和注意事项讲了又讲,说卓然的脑袋灌水了还是怎么着。卓然低着头,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然而没过一周,卓然再度担任了“爆破手”的角色。教员脸色发青再次歇斯底里。卓然只是低着头一迭声地陪着不是说: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说第一次是大意,第二次是失误,第三次是偶然,第四次那就是习惯了。从开学的第二个月开始,再到了上材料实验课的时候,卓然周围方圆2。5米以内是空无一人,同学们纷纷抢占最边缘的角落以防不测。最可怜的是教员;就算她手把手地教卓然怎么弄怎么弄,先弄什么再弄什么然后才是什么。但是只要教员一转身,“爆破”马上开始。据说教员为此患了抑郁症,另有版本说教员为此精神失常。来自学校方面的消息还是比较乐观的:自打卓然入学以后,学校实验室的器皿实现了若干年来首次规模化、批量化更新……
对于卓然,学校的态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不平衡的是我们同寝的几个姐妹。私下里牢骚:“王卓然这么近视,居然能混进公安队伍,肯定是走了后门。”
“那是肯定的喽。没看她来的时候,连医学的基本常识都不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入校前的专业考试的。”
“找人替考呗。”
“哪用的着啊,人家有关系,还要考什么试啊。”
“那些咱们管不着,关键是她在实验室里搞什么啊,研究化学武器啊,都影响我们学习了,应该让她退学。”
……
这些话有时是我们故意说给卓然听的。卓然从来都是红着脸,默默地走出去。
唉!其实呢,我们诋毁卓然,不是因为她近视,也不是因为她的学习。百分之九十九还要多的原因是出于纯粹的嫉妒,嫉妒她的容貌。
本来,我们在自己原来的学校都被当之无愧地誉为班花、系花、甚至校花。可是如今在卓然面前一站;我们仿佛全成了公主身边的丫鬟,一点也骄傲不起来。卓然虽然近视,但她长的可绝对是美极了!俊俏的脸蛋儿,小巧而略显调皮的鼻子,好看得不得了的小嘴儿常常因为神情专注而显得格外生动;最最要命的是卓然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眼睛,简直要迷死人了!戴着眼镜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下明眸如水,含情带笑;要是把卓然的眼镜摘掉,她的眼睛就眯得弯弯的,仿佛早上似醒非醒时那样耷撒着睫毛,如烟似雾般睡意迷离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们一次次使尽吃奶的劲、恨不得拿了放大镜来挑剔卓然容貌上的瑕疵,然而我们却一次次失望乃至绝望。别说容貌和身材了,就连卓然那又长又密的睫毛向上微微扬起的幅度都恰到好处。
卓然的容貌让我们一边嫉妒得牙根儿直痒痒,一边又羡慕得死去活来。我们就这样自己被自己折磨着,直到我们接受了现实。不过,还是有人自以为是,公然挑衅卓然的美貌。
我们第一次检查警容风纪的时候,警务处那个又黑又酷的教官就虎着脸对卓然恶狠狠地吼了四个字:回去卸妆!卓然是从不化妆的,这我们知道。可是,教官不知道啊。他以为漂亮的女生就一定化妆,何况卓然可是远远比漂亮还要漂亮得多的极美的女生呢。
“回去卸妆!”教官见卓然还傻傻的站在队伍里,便加大了嗓门,提高了音量,再次呵斥。要是我们,早回去了,虽然被黑脸教官误会化妆有点委屈,可9月大热的天站在操场上实在没有回寝室舒服。可是卓然没有。她挨了两次吼,似乎终于明白教官在说什么了。她诺诺地说:“我没有化妆。”教官似乎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把卓然打量了一遍,似乎在核实自己的判断。那眼神仿佛在说:“对,没错!肯定化了妆!”这下,教官可恼火了,指着卓然说:
“你,出列!向前一步走!向前一步走!向后转!”等卓然站定,教官指着卓然对另一个负责检查的女教官说:“把她的妆去了。”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教官摘下卓然的粉边的眼镜,低低地命令卓然别动。黑脸教官开始检查其他人了。而操场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卓然那里。我看见女教官背对着我们给卓然“卸妆”;我看见卓然仿佛是只被老鹰摆布的小鸡,一双小手想要挣脱而又无法挣脱。几分钟后,“老鹰”终于放开了卓然,卓然肩膀耸动,委屈的哭声荡漾开来。黑脸教官回头时正好对视到女教官求助的眼。
“她,她确实没化妆。”女教官如是说。
“不可能!你看,你看这脸上,不是涂胭脂了吗?这嘴唇,不是抹口红了吗?还有,这睫毛……”黑脸教官一连气地质问着。可是不等他说完,女教官就泄了气似的说:
“人家睫毛是真的,就那样长,就那样翘;也没涂胭脂,也没抹口红。”
这下子,黑脸教官傻眼了。操场上很快就象鸡窝里闯进一群呆鸭子一样,“叽叽呱呱”地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最后还是教务主任把眼泪流成了小河一样的卓然领走了。卓然一边走,一边还哭着委屈地喃喃道:我没有化妆……
事情最终是如何解决的我们不知道,反正卓然是很容易被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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