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允儿乖
通、通通通、通通…敲门声粗鲁又嘈杂,尤静从猫眼里望去,脸色骤然煞白。她急急唤来正在陪妹妹玩积木的夏子京,嘱咐他带妹妹到屋内睡觉,听到什么也不可出来。夏子京很听话,拉着妹妹子允的小手进屋去了。帮妹妹换儿
通、通通通、通通…
敲门声粗鲁又嘈杂,尤静从猫眼里望去,脸色骤然煞白。
她急急唤来正在陪妹妹玩积木的夏子京,嘱咐他带妹妹到屋内睡觉,听到什么也不可出来。
夏子京很听话,拉着妹妹子允的小手进屋去了。帮妹妹换儿童睡衣,哄她睡觉。但一双小耳朵却十分留意门外的动静。
有些不真切,但仍可以听出屋外话语的激烈、不和谐。
子京听到妈妈无奈的恳求的话语,“你小声点好吗?孩子们正在睡觉,别吓到他们了。”
但屋外男人却不领情,仍旧大声嚷嚷,“妈的,你丈夫欠了我钱。别以为他死了,这事就消了!你是他老婆,还钱,必须还钱..”
…
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
小允儿安静地闭着双眼,刚刚被哥哥哄着。
小小房间里,没人看见子京眼中的怒意、冰意。
它迸出火花。
子京嘴角抿了又抿。小拳头紧了又紧。心脏重了又重。
忍无可忍,冲了出去。
子京闻到酒味。弥漫了整个房间的刺鼻的酒精味道。
横眉竖眼,胡子拉碴,衣着脏乱,举止粗俗。
那个大汉对着母亲指手画脚,“豪气”的嚷嚷。
“没钱!你没有钱?你老公是投资人,他能没钱?”
“他死了,要让我们跟着做被人耍得痴蛋?哼哼。我们给他做工,我不向你要向谁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闹到警局我也不怕。”
这样狂粗的大汉,子京却没有看到妈妈惊慌失措和卑微。但妈妈的语气中却有着十二分的恳求。
“先生,您先走好吗?别吓到孩子。我筹到钱马上通知你好不好?”
大汉晕红的脸蛋更加嫣红。像熟透了的樱桃。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空气里的酒气也愈加浓厚。
大汉睨着眼。语气促狭起来。
“呵。还是不给?没钱,去卖啊!长的这样好。多省事!”
子京站在小房间门口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妈妈眼睛里爆出来的冰意。语气也不再低微。
“先生,欠你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但请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张牙舞爪的大汉顿时语塞,他没想到刚才还唯唯诺诺的女人现在竟如此嚣张。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落败给这样的一个女人?
“呵。人格?骚娘们,我不仅侮辱你人格,我还要打你。”
大汉顺手抄起门前的一条扫把。子京噌窜到母亲的前面。大汉举起胳膊作势要打,却呆住凝滞。
他的眼睛里印进了两个眼神。
清冷倔强女人的。冰凉倔强的孩子的。
那孩子的眼睛是一汪净水,没有波澜,没有底层。似是一只狼。锁定了猎物的狼。等待时机伏击的狼。
但没有,他只是吐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字。
“滚”
子京没有变身,但眼睛里幽幽冷冷的绿光暴露给对面的那个男人。
大汉不知自己是如何逃离出那母子家的。当他回过神来,只感觉呼吸粗烈,心脏一纵一纵,似是要跳出喉咙,跳出生命。
这陌生的环境,黏稠的空气。着实让他恼怒,酒意也散去大半。
这天杀的女人。这天杀的孩子。
尤静也听到儿子语中的无情,她害怕。
她蹲下来,搬过背对自己的儿子。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无尽的无奈和自责,像是淬过火的钢条狠狠抽打着自己的身体。
“子京,你怎么了?”
“你还是个孩子啊!”
子京没有说话,神情早已恢复。
...
心有灵犀的,尤静和子京同时朝小房门口看去。
小允儿瘫坐在门口,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
尤静心里大呼,急忙奔过去。
小允儿神情呆滞,嘴唇青紫,身体一抽抽颤抖。
尤静心疼的抱住小允儿。落下泪来。
她的孩子,她最爱的两个孩子。终是被这突来的变故伤害。
她哀哀得叫。
“小允儿,小允儿。你别这样,是妈妈,我是妈妈啊。小允儿,好孩子,你看看妈妈,别吓妈妈好不好。”
子京却不经一泠。她看到了。
空气中仍云绕着酒意。
子京也蹲下来,伸出手握住小允儿冰凉的手。
小允儿感觉到热度,眼睛里晕出丝丝神气。半晌,小允儿一下子扑倒尤静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那抽打变成极细极细的针,一根根扎入她的骨血中。
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尤静想。
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无论谁。子京想。
是的,她看到了。
时光飞逝,生命似乎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我驼着背蹒跚地走在道路上。含含糊糊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对话。
“哥哥,为什么早晨的太阳公公和傍晚的太阳公公最漂亮呢?你看,你看。绚绚烂烂的。好像小真喜欢的的蛋糕哦!”
“因为早上的太阳公公刚刚起床啊,有活力哦,像小真一样活蹦乱跳的。晚上的太阳公公劳动了一天,收获最多啊,小真今天不就学到很多很多汉字吗?”
“嗯嗯,哥哥,你好棒哦。”
“好了,小真。坐好”
“抱紧哥哥,别摔下去”
“看着些脚”
语气温柔,活不似经过我时的那小小身躯。
我那混沌的双眼看到一个小男孩骑着小单车载着一个小女孩,骑过,走远。
消失在金色的夕阳里。
就如当年。
小允儿坐在后座椅上,环着哥哥的腰身。兴致勃勃讲在幼稚园里老师说给他们的故事。
忽然,小允儿眼眸里腾然一股化不去的哀伤,转而又清亮起来。
“哥哥”
“嗯?”
“是不是小允儿乖乖的,就没有坏叔叔欺负我们。”
“嗯”
“是不是只要允儿乖乖的,妈妈不会那样,哥哥也不会那样?”
子京的心颤了颤,语气却仍旧温柔。
“是啊,只要妈妈和哥哥的小允儿乖乖的。”
在金色的夕阳里,载着羊角辫小女孩的小单车,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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