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故事

流浪的故事

五圻小说2025-07-23 08:22:07
我说,老曹,我不能告诉你。我和安哥是朋友,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不是就出卖朋友了吗?我要是一个动不动就出卖朋友的人,那在革命战争年代里我不是也要出卖革命同志吗?我要是出卖了革命同志,那我不就是个叛徒了吗?你
我说,老曹,我不能告诉你。我和安哥是朋友,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不是就出卖朋友了吗?我要是一个动不动就出卖朋友的人,那在革命战争年代里我不是也要出卖革命同志吗?我要是出卖了革命同志,那我不就是个叛徒了吗?你愿意我是个叛徒吗?--题记

等到我七十岁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记得我十七岁时候的事。
我十七岁的时候向往流浪。我向往着我能够只身一人走向广大的世界,没有人规劝我,也没有人干涉我,任由我一直往前走,自由自在地永远走下去。
但地球是圆的这一事实破坏了我的这个与生俱来的梦想,因为我永远地走下去,走到后来却不能不让我失望,地球是圆的,到最终我会仍然回到我的起点,回到我最初出发的地方,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说不出有多么沮丧。
我常想,要是人能够在宇宙里行走那多么好啊,宇宙是无边的,因此我们就能够永远走下去,永远走不到尽头,最后消失在宇宙空间里。像我这样的人,我宁可消失在宇宙空间里,我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到最后再回到出发时的起点。

十六岁的姜燕也向往着流浪,她跟我说过好多次她想去流浪,她说流浪多美呀,没有人管你也没有人认识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可以不干什么。可惜她又怕脏,要不是因为怕脏,她早就流浪去了。
我对姜燕说我也是很想去流浪的,但我害怕一旦我妈妈知道我去流浪那么她会立即为此而晕厥,做为母亲的儿子我有责任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因此至今姜燕我们俩也没有能够去流浪,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是对此充满了憧憬。
想一想,流浪确实是很美的,到一个远离自己家乡的地方去流浪,那才是真正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大约每一个男孩女孩都是有着到远方流浪的愿望的,之所以没有实现愿望是因为所有的女孩都怕脏,而男孩又都怕自己的母亲晕厥。
但我们身边还是有既不怕脏又不怕母亲晕厥的人的,许辉就是这样的人。他就一个人只身去流浪了一个暑假。

只有许辉能做到这一点,他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父亲,他的父亲根本不管他。
许辉是想一辈子也不再回来的,所以临走时他对他家进行了一次破坏性的告别,他把米倒进了下水道,把面扬在了过道里,把油瓶油罐摔了个粉碎,他爸去玩麻将了,他不想让他爸回来还有吃的东西。最后,他又砸碎了两块玻璃。
然后他就只身去流浪了。他带一只打火机,走到哪里就偷农民地里的玉米、花生什么的用火烧着吃。还偷瓜,有一次偷瓜时一条大狗对他穷追不舍,眼看他就跑不脱了,他索性站住了,想让它咬个够。可谁知那狗也站住了,只盯着他看,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嘿,真笑死人了。
许辉就这样令人羡慕地一路流浪而去。
暑假开学的时候许辉从很远的一座城市扒火车回来,又来上学了。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许辉这小子竟没挨揍,他爸只是对着久别的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在确认了面前这个瘦得像鬼脏得更像鬼的东西真是自己的儿子之后,一言不发就做罢了,既不惩罚他的离家出走,也没追究他的破坏性告别,真是便宜死他了!
许辉流浪回来之后就几乎成了英雄,尤其是有不少女生简直都想崇拜他,姜燕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热闹的,她真恨不得去做他的女朋友。
有那么几天,姜燕嘴边老是挂着许辉的名字,我都听烦了,我说其实许辉那算什么流浪啊,总共才走了一个月,充其量只能算是“玩票”。
姜燕一撇嘴说你妒忌了,你要是行你来一个“真正的流浪”。
我说我目前还来不了,但我可以让你认识一下真正流浪的人。
姜燕说谁?
我说安哥。
姜燕说安哥是谁?
我说安哥是一个真正的流浪者。
姜燕说他在哪儿?
我说他在一个防空洞里,他和他的伙伴们住在城边的一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里,他是这个防空洞的洞主。他的伙伴们也是流浪者,地地道道的流浪者,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取得食物,填饱肚子,然后就是无忧无虑的活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家在何处,他们举目无亲,也无牵无挂。
姜燕插嘴说那多么好哇,生活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就特想生活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我说他们那才是真正的流浪呢,他们都至少已经离家一年了,有的已经离家两三年,从来没有回去过,那才是真正的流浪呢。
姜燕说你认识他们?
我说安哥是我的朋友。
姜燕兴奋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去看看他们!

我带着姜燕去看安哥。
安哥的洞府座落在城市边的一个很隐蔽的所在,周围是几家生产劣质产品的工厂,环境脏乱,污染严重。
安哥的洞府布置得就像一个军事堡垒,洞里设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在洞口处悬了好多铁皮罐头盒,外人进入时只要触动了其中的一个,里面就得到了报警,安哥他们就可以采取相应的措施。
第二道防线是在洞里的一个拐角处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陷坑,不知内情者进洞以后走不了多远就会一脚栽进去摔了半死。
第三道防线是在洞顶吊了无数的啤酒瓶,只要触动了机关,这些酒瓶就会往下砸他个头破血流。
我拉着姜燕的手小心翼翼地通过三道防线,洞里黑乎乎的,姜燕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只差一点就中途退缩。
通过了防线又拐了一个弯才看见了灯光,安哥他们正在忙乎他们的早饭,现在是上午十点,他们刚刚起床。这洞里没有窗,因此透不进光来,他们点了一盏马灯照明。
我喊了一声安哥,安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赶紧跑过来,安哥非常高兴我的到来。事后姜燕对我说她一见他们却立刻眼底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到这时才知道这“真正的流浪者”安哥们原来只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孩。
姜燕拽紧我的手说他们都是小孩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他们除了年龄小一点儿之外与真正的流浪者没什么两样,也许确切的说他们应该叫“流浪儿”,但是安哥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我把姜燕介绍给安哥,说这是我的朋友姜燕,她特想来看看你们,我就带她来了,你别见怪。
安哥说大哥带来的人我当然欢迎。
洞里特脏特乱,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我和姜燕就只好站着。安哥把他的小弟兄们都招呼过来跟我们见面,这些小家伙有的我已见过。姜燕仔细地把他们数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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