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尔镇的科长之争

维维尔镇的科长之争

揽客小说2025-10-10 07:00:15
这是一个让人沉醉的初夏的黄昏,太阳已经下山了,晚霞映红了远方的一片天空,一点点余热和着初夏里不怎么热的微风在空气里流动着,汉森街两旁高达梧桐随意的伸展着它的枝叶,透过它的树缝向四周望去,整个维维尔镇都
这是一个让人沉醉的初夏的黄昏,太阳已经下山了,晚霞映红了远方的一片天空,一点点余热和着初夏里不怎么热的微风在空气里流动着,汉森街两旁高达梧桐随意的伸展着它的枝叶,透过它的树缝向四周望去,整个维维尔镇都笼罩在黄昏的宁静中。
这是的汉森街走着一个人,手里提着公文包,步履是沉重的,他叫瓦尔纳,刚刚下班,他是维维尔镇政府机关国外采购科的科员,二十几年来,他一成不变的任劳任怨的干着他的工作,终于在工作了二十年后的去年,他终于在原科长杜若德被调走之前把他提升为了副科长,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啊,直到现在,他还时不时的处于那种激动和兴奋之中,不过你常常通过他沉稳的面容是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的。他今年四十五岁,有一个很不错的妻子安娜和两个正在迅速成长的孩子,乔和万卡。他们现在住在镇上赛维勒街的一栋简陋的小公寓里,不过他们在附近风景秀丽的马洛其村还有一栋别墅,它又大又高级,是他和他的妻儿们的度假胜地和休闲天堂。
原科长杜若德已经走了,他去了巴黎的那栋总的机关大楼,每天上班下班都要经过那雄赳赳的凯旋门。他走了,那么他的位子就空了,正科长的位子空了,所以的科员都窥僟着它,就像暗夜里那饥饿的狼的眼睛,当然的也包括瓦尔纳,相对与其他人来说,似乎他的机会更大一些,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他比以前上班去得更早了,衬衣也换得更勤了,每天早晨都要刮脸,也更加仔细的修剪指甲,他是那样的风度翩翩,谦和温柔,他总是用鼓励的语气对所有的科员说:“伙计们,你们知道吧,呃,我们尊敬的杜若德科长已经调走了,调去了伟大的美丽的巴黎,嗯,现在所有的人都要好好的表现,指不定上面会派什么人来考察,考察我们……伙计们,努力表现吧……呃,人人都有机会的……”。
他现在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是沉重的,思索的,黄昏中维维尔镇美丽祥和的风景他无心观赏,一切都无法让他激动的心平静下来,他在觉得科长的位子非他莫属的同时,又害怕这即将到口的肥肉被别人抢去。他直直的慢慢的机械的拖着步子,嘴里嘀咕着:“嗯……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它是我的。”走了几步他又冒出一句话:“呃,必须和列昂那家伙谈谈,他曾经拜托我一件事,给了我些钱,该死,得让他住嘴。”“还有,这几天让安娜和孩子们不要去卡洛其的房子了,就在这待着吧,现在是关键时期。”走了一会,他又站住了,“该死,还又那个格雷高,可不能让他这个时候回维维尔镇来,就让他在巴黎再活动活动……该死,钱,再给些钱,让他住嘴,明天就给他发电报,要快……上面说不定已经派人来调查了。”瓦尔纳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应付调查的对策,很认真,很努力,全然没有发现在路的对面,那梧桐的树荫里,他的同事费南德和一个瓦尔纳从未见过的穿着西装的人正边走边热切的交谈着,他们看见了瓦尔纳,但是因为隔着些距离,再加上黄昏安静温馨的氛围,都让他们没有叫住瓦尔纳。
瓦尔纳回到家,妻子安娜正在做饭,她一边抱怨一边用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切着菜,动作极不熟练,那嫩嫩的绿色莴苣叶在白白的手套下格外的刺眼,她害怕她白嫩的手在油污里变得粗糙了,那就与她的美貌不符了。她这些天不停的抱怨在维维尔镇她得亲自做饭,而且这些简陋的家具让她看了很不舒服,不像在卡洛其的别墅里,她什么都不用管,全都可以交给仆人去干,她保养得很好,她比她丈夫仅小了三岁,但是她总是打扮得这么得体大方,她简直就像一个未嫁的年轻小姐。她是那么的想去巴黎,想参加巴黎上流社会的舞会,想去证实一下现在的她还能吸引多说男士的目光。她看到她的丈夫今天下班回来脸色不是很好,她知道他是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所以她特别体贴的不再抱怨的做好饭,一家人吃完饭,她就让两个孩子回房间去休息玩耍,她陪着她的丈夫瓦尔纳坐了一会,然后就睡去了,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瓦尔纳早早的赶到办公室,刚坐定,看见费南德和昨天交谈的那人走了进来,费南德对瓦尔纳说:“嗨,伙计,昨天下午在路上想些什么呢?哦,就在那条满是梧桐树的汉森路上,我和里奇走在你对面你都没有发现???昨天黄昏维维尔镇太漂亮了……”他陶醉的眯着眼说,“嗨,你好,奥德鲁?里奇,费德南的朋友,呃,不久后我可能会来这工作,我,刚考上了这里的公务员。”里奇笑道,瓦尔纳听了大吃一惊,但是他立马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呃,你好,呃,你考上了这里的公务员……这里的……呃,很好,你确定你是来这里工作的,而不是干什么……其他的……?”瓦尔纳闪烁的又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里奇问道,里奇和费德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是上班的时间到了,里奇和费德南朝瓦尔纳笑了笑,一起走进了费德南的办公室。瓦尔纳坐了下来,里奇的身份,甚至他刚刚的一笑,已经搅得他心神不宁,“里奇这家伙,他一定不是来工作的,他一定是来调查我的,一定是的……,昨天下午?路上……?我在干什么,我干了些什么?我有没有说什么?应该没露馅吧?!它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呃,给格雷高的电报改天再发……,有了它,我就有了地位,也有钱,以后我们可以去巴黎……我们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做得挺好的……一切都很好,没问题的……”。瓦尔纳乱了,他一会翻翻报纸,一会儿端起茶杯忘记放下来,或者是忘了喝,他的眼睛不时的瞟向费南德的办公室,“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是不时在讨论我?费南德那家伙会怎么议论我……他曾经要我提供一个帮助,我没有帮忙……那天安娜病了,我得回家,该死的,他会不会记恨……该死,但是也说不定,应该也没什么影响,我是最佳的人选。应该没问题。”瓦尔纳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却又恨不得眼睛有透视的功能,这样就可以看见他们在干什么,又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有顺风的功能,那样就可以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想到这里,瓦尔纳站起身来走向费德南的办公室,刚走了几步,清醒过来,摇摇头,又走了回来,坐下来。如此这般,直到下班时间到来。
一路上,瓦尔纳不时的往回看,她害怕费南德和里奇又跟在他的后面,他走了几步,站定,然后环视四周,连一只蚊子都不放过,然后再走几步,如此循环,以前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他走了一个半小时。当他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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