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一)

我的知青岁月(一)

声柱散文2025-05-17 06:54:26
到年底,那个“伟大的”上山下乡运动便有四十年了。虽然不想提及那个年代,但想到自己曾是参与这个运动的一员,也曾饱尝个中的酸苦,真诚地接受过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即便其间未曾有何伟业,但必竟参与过,经历过。如
到年底,那个“伟大的”上山下乡运动便有四十年了。虽然不想提及那个年代,但想到自己曾是参与这个运动的一员,也曾饱尝个中的酸苦,真诚地接受过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即便其间未曾有何伟业,但必竟参与过,经历过。
如今我将其写出来,献给老三届的同学,与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们一起回味回味,品尝品尝,也许不会逊色于一瓶陈年老酒哩……

一、出征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那天,老天虽未下雨,但也未见放晴。
一早,我与志成大哥推着一辆破烂的自行车,货架上捆绑着我到农村插队用的行李,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邮电大楼前的广场。
说是广场,不过就是个丁字路口。中华中路横过邮电大楼,大楼正面是贵阳当时最宽的路——遵义路。加上大楼前有片开阔地,从而造就一个天然广场。贵阳人集会,斗地富反坏右及走资派等都在这里。可不,那个两年前搭建的十多米高的木板批斗台,也没因修建了春雷广场而拆除,还在邮电大楼门前立着,似乎还要告诫人们,文革开始那年,一批批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及地富反坏右分子,就是在上面被批斗得死去活来的……
我与志成大哥到达时,街头的高音喇叭正在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并反复播放:“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个广阔天地……”的主席语录。
数十辆搭有蓬布的解放牌汽车一字排开停在路边。车傍站着无数男女中学生及其亲人,有的无言,有的挥泪。那个悲痛,那个难受的场境,我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志成哥帮着我找到我要上的那辆车,小光、世钦、利元等同学早已坐在车上。他们帮我把行李接到车上放好后又跳下了车,陪我与志成哥站在车傍道别。我的道别方式很特殊,我与志成哥几乎未讲一句话,但心中却满含酸楚。直到学校老师和工宣队的师傅大声吆喝着象赶羊子一样将我们赶上车时,我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哥,你回去吧”……其他的话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八点三十分,载满知青的数十辆解放牌汽车相继发出野兽般的轰鸣,分别朝着黔南、黔东南、黔西、黔北的广阔天地驶去。
那时我刚满十六岁。
我坐在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筑城,一种莫明的悲伤和无可奈何的愤怒悄悄袭上心头。
我们的车是驶往黔南的福泉县,一共有十多辆车,每辆车上大概坐有二十多名同学。
我坐的这辆车除本班的六七个同学外,其余全是别班的。我们的车顺着东出口出城,经龙洞堡、过谷脚到龙里。那时的路虽是国道,但全是泥沙路。加之车子也不像现在的车辆,慢摇慢摇地到龙里县时差不多已到十一点。四十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要在龙里吃中饭。十多辆解放牌停在小小的龙里县街上也可称得上是条长龙。
送我们去插队的是两个校革委的一男一女。男的姓吴,是老师。因鼻头特大同学们都叫他为吴大鼻。女的姓童,是初三的同学。因根红苗正加之又有造反精神而被校革委吸纳。当然也不排除其天生丽质的脸和修长的身材。
在龙里吃完饭后,我们又踏上了征程。这时心情似乎稍好一点,于是大家便相互交谈起来。
小光说:“原本我是同林新燕、吴家跃20号那天走的,就因等你余大毛才挪到今天走。”
李世钦说:“要不是刘山晓(工宣队的)和歪嘴(班上的红五类)他们逼得凶,我才不走哩”。
我心想,我都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糊里糊涂地踏上了去广阔天地的征程。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帮二十一中和贵阳卫校搞宣传队。12月22日,也就是毛主席老人家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指示发表的那天,我正与卫校宣传队在水城对煤矿产业工人作慰问演出。两天后回到贵阳,才得知成千上万的中学生已开始奔赴农村。
母亲说,工宣队和红卫兵已到家中多次,叫我回来后立即到学校办理上山下乡的手续。否则,后果自负。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觉,在去与不去的问题上内心斗争可谓激烈。
如果去吧,今后前程未卜,何年何月再回贵阳心中无底;如果不去吧,在二十一中亲自看到一些成份不好的家长,因孩子没有上山下乡,竟被揪上台去批斗,有的还被斗得死去活来。如果我不去,工宣队和红卫兵正好找到整治父母的借口。本来家中成份就不好,给当过国民党营长的父亲和被指为旧军官太太的母亲安上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的罪名,他们可谓轻而易举。于是,为了不给父母带来不必要的灾难,我选择了去!
26号清晨,我从母亲的柜子里拿出户口本时,她老人家还慎重地对我说:”大毛,你要想好,户口迁了就上不回来的。”我说:“不怕,我年纪还小,我就不信会在农村呆一辈子。”
于是我拿上户口本来到中东派出所办理迁移户口手续。
9点不到,派出所的门口已挤满了前来迁户口的学生,我排了半小时的队轮到我时,工作人员让我交3分钱的手续费。我说:“没有。”她说:“没有就不迁”!
可见那时我等是穷到何等地步。再说,不迁也就算了吧,又不是我不迁而是派出所的工作同志不给我迁。遇到工宣队的和红卫兵时不正好有理由了么。可我还不干,非得去找同学借上3分钱,生拉活扯地把自己的城市户口硬是迁了。否则,我的命运也许又是另一种模式了。
户口迁了,我又同小光一起赶到学校,向有关老师交了户口迁移证,并领了一床小套被和一个洗脸盆。负责办理手续的老师告诉我上山下乡第一年,每个知青每月有6元钱的生活费,并有230元的安家费。就这样,我上山下乡的全部准备工作完全齐备。
这不,28号就和同学们一道打起背包向广阔天地开拔了。
想到这里,心中难免阵阵酸楚。为了平熄心中的愤懑,我下意识地将眼光移到车外,看着山上那些枯黄的茅草,看着那些长不出庄稼的一座座高山。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回到贵阳,我一定能重回贵阳!
下午3点左右车队到达黄丝。这时气候突变,白露茫茫,雾气匆匆。气温骤降8、9度。一些同学从背包中拿出棉袄穿上,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就添了件毛衣。我肯定只有穿上学校发的那件深蓝色的棉衣啰。
下午四点不到,车队抵达鱼酉公社,据说这就是我们要去插队的公社。吴大鼻和童领队到公社找到有关负责同志,得到的回答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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