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阿哥

童年的阿哥

征梦散文2025-10-27 20:28:01
和所有的初学写作的人一样,总想用最华丽的语词表现出最深刻的思想和最纯粹的感情,但细细想来,其实并不需要如此费力,只要细心,最深刻的道理就飘荡在自己眼前,最真切的感情只存在于自己本初的心里。这种事物用手
和所有的初学写作的人一样,总想用最华丽的语词表现出最深刻的思想和最纯粹的感情,但细细想来,其实并不需要如此费力,只要细心,最深刻的道理就飘荡在自己眼前,最真切的感情只存在于自己本初的心里。这种事物用手抓是抓不住的,你越用力,它剩得越少,它只让你用心去观察,用情去体味,用情逾专,其香逾久,就如潺潺的小溪水,顺水远望,其思亦远,即便隔了山岩,隐没于丛林之间,给自己的回味却更加深沉。在回忆中,大哥的影子是很清晰的。
在我的印象里,大哥是很温和的,他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子弟,不只因为他和我们一样是农民的儿子,还因为他从小就是帮着父母干着农活将我们两个小的一同拖大,自己却在一再的辍学中失去上学的机会,如今每当看到他见到我们时眼中那种似有所失的目光时,我的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大哥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这里给了他辛苦的农活体验,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童年的乐趣。在农村,春秋时节是我们最喜欢的,虽然难免劳作的辛劳,但每当时节来临,地里就呈现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尤其是当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油白菜齐腰而长时,我们总会在他的带领下在飞满紫的、黄的、花的蝴蝶的菜地里来回奔跑,直到一片一片的植物被我们压倒在地或者是听到母亲严厉地呵斥声时方才歇息,大哥常常就是我们的护身符,母亲无奈的训责和父亲挥起的柳条通常都是落在他的身上。
大哥在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看书,我隐约记得那时在油灯阴暗的亮光里,我和二姐一个趴在母亲的腿上,一个躺在母亲的怀里,只有大哥和母亲在那里读着《三国演义》,大哥那时也才八九岁光景,他们在读书时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看书都是一字一句念出声来的,遇到不认识的字通常以“啥”代替,现在想想还真觉得特别有意思。直到我上了高中,和大哥聊天时,他也依然最怀念那阵书不多但读得进去的年代,和我也经常回味一下《三国演义》故事情节。
那时离家二里地有一个放电影的场所,逢周五或周三便会给周围的人放些电影。小孩子们自然对此兴奋不已,可我却几乎被完全剥夺了这一权利,小时候,父母为了让我考个好学校,将我就定位成了一个纯粹的学生,绝少带我同去,大哥却是那里的常客,每当和父母从那里回来后,他就在床上给我讲他的电影观感,在小的时候最喜欢给我和二姐讲故事,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他很爱显摆自己,什么《老枪》、《赛虎》、《绿眼睛长发鬼》等的故事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他就在这样的博学中让我对他抱以深深的喜爱之情。
那一年,大哥和我去灌溉渠的上游引水下地,放完水闸,大哥背着铁锨赶着我往回走,边走边高谈着他的《三国演义》,说到兴起处,还时不时地支起铁锨从河这边跳到那头,我也高兴地手舞足蹈,一路上也不知爬了多少棵核桃树和桑子树,看着他从树上跳下来的样子,我快活极了,喊着、叫着、拍着泥巴,但在大哥轻快的一跳和沉重地一摔扑倒在我的面前时,我手足无措,只能像个失去了依靠的可怜的小动物一般在大哥身边走来走去,胆怯地摇摇他的身体,眼中无助的泪水滴滴而下,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哥”这个词,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一动也不动地呆在那里,母亲焦急的声音和父亲坚硬的脚步才让我重新回到回家的路上,大哥的胃由此落下了后遗病症。
《赛虎》的忠心、遍地的田埂、彩色的蝴蝶和大哥的笑容构成我对童年阿哥的片断,回忆之余,我眼中还含着些许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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