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子

我是一个女子

都都摸摸散文2025-09-29 07:48:17
雨没完没了。在藏青色的天空里发酵倾盆,像世纪末的泪海,粘稠的如同曼陀罗黑色的血液,涌动涌动。下愁了整个整个日子的容颜。不容易开始和忘却,不容易始终和坚持。我是个懒惰的女子,无法否认,在这样似懂非懂的季
雨没完没了。在藏青色的天空里发酵倾盆,像世纪末的泪海,粘稠的如同曼陀罗黑色的血液,涌动涌动。下愁了整个整个日子的容颜。不容易开始和忘却,不容易始终和坚持。我是个懒惰的女子,无法否认,在这样似懂非懂的季节,我和阳光一般的迟迟不肯醒过来。在梦里做着撕心裂肺的梦靥,却不能自拔。
开始讨厌一切,固执的坚守自己不可理喻的意见,用厚厚的棉被裹起自己,防备外界的所有人事。走火入魔的戒备。喜欢上在黑夜里撕心裂肺的奔跑,塞着音质糟糕的耳机,看着周围冷漠的目光,在黑暗的黑暗里看见那些残存的花开得格外妖娆,格外的炫耀。于是流泪,于是害怕的不明所以。我是一个怪异的女子。现在才知道,我居然欣赏圣母院克洛德诡异的微笑,和着大理石冷暗的灯光以及黑色斗篷的眼泪,我能闻到艾丝美拉达斯洁白脖颈上血腥的味道,沿着冷漠的绞架缓缓流淌,流淌在我站的土地上,带着黑色鬼魅的狂躁。
我希望是卡门那样的女子,或者是玛格丽特,带着波希米人狂傲的风格,漂流在世界有风的角落。舞者孤傲的步子,扣着玲珑腰鼓,坐着玛格丽特的马车,寻找我的罗姆。那些黑色狂野的人群,淹没在蓝色的眼神部落。于是我是一个妖媚的女子,那些愤怒者用粗暴的声音于是说。所以我是个妖媚的女子。我承认,和卡门一样。纵然陌生冰冷的森林是我的坟冢,可是我能看见虚伪的教士跪在十字架面前为我祷告,嘴角划过诡异的微笑,我知道天堂和地狱是没有区别的,魔鬼的黑发在黑暗深处舞癚。
寂静的日子如同被大雪覆盖了的呼啸山庄,没有退路,只有凯瑟琳丢失在大雪纷飞里的哭泣,找不到归路以及那些体无完肤的爱情。我站在雪域的边缘,候鸟的翅膀触及我的眉眼,我看到血肉模糊的战马扑腾在辽阔的疆缘,哈萨克的牧民牵着牲口流浪,撒哈拉的黄沙淹没了黄昏片刻的安宁。那个远走西域的女子惊落的雪雁还在飞,却不曾停落。于是我是一个流浪的女子。那些朝圣者在我脚边爬过,我听见他们跟神的低语,像魔鬼临死前的诅咒。可怕。天葬的火焰染红了北方的天,却有人把它当做幸福的晚霞,闭着眼睛神往。可笑。我的良人,丢失在流浪路上的某个没有方向的地点。黑色的铁轨一如既往的蜿蜒。列车轰鸣,我看见血色四溅,我看见灵魂在沉重的铁轨下变形,却露着欣慰的微笑。我流泪。
于是我是一个爱哭的女子。江南的牌坊缀满我的泪珠。触摸大理石冰冷的容颜,我看见穿着黑色旗袍的女子依靠着冰冷的城墙幽幽的哭泣。泪流成河。还是载不动出行人十年归乡的客船。泪水在凿刻的碑石上流淌精疲力竭的灵魂。我的行人,不是望眼欲穿,是泪尽而竭,泪尽而竭呵!他年回乡,我的病床只剩下荒草遍野的孤冢,能看见你那白色苍苍的容颜为我悼亡,为我悼亡么?那些黑色的日子,木格子窗摇曳的思念的灯火早已在黑夜之中冷漠,那些桃花深处说过的话早在暴风雨的夜里纷飞殆尽,我的归客,我的归客,我还等待一些什么?等待那一条淹没无数灵魂的长长的长长地河还是那一条为我竖起丰碑的道路。我的等待不过是晶莹的泪枯竭成思念的爱河。我是一个爱哭的女子。
我是一个女子。一个在停留的风里冷眼观看世间无常的女子。啃着雨果笔下畸形的爱恋,看着梅里美写那样自由那样美丽的女子,看着亚芒那样惨烈的情感,我只是流泪,却不哭泣。
我只流泪,并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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