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长凳子上的老人

睡在长凳子上的老人

遗字散文2025-11-30 23:12:27
夏季的中午,我浑身酸痛难受,精神劲儿一下子跌进了低谷,昏昏沉沉的。我想我必须要拜访医生了,一位年已60岁的老人。我走进老人的诊室。室内极静,只见靠边儿长凳上躺着一位健硕的身影,头发微白,脸朝里侧躺着,
夏季的中午,我浑身酸痛难受,精神劲儿一下子跌进了低谷,昏昏沉沉的。我想我必须要拜访医生了,一位年已60岁的老人。
我走进老人的诊室。室内极静,只见靠边儿长凳上躺着一位健硕的身影,头发微白,脸朝里侧躺着,头上枕了几本厚厚的医书。为什么要睡在这硬凳子上?平常坐久了也会生疼,更别说躺在上面了。他似乎觉察到有人来了,咕噜一声坐了起来,脸上尚有睡意,不过面色红润,双眼虽惺忪但不乏有神。打扰您老睡觉了,我为打扰了他的午休而略感不安。没关系的,我经常这样,他笑了笑说。坐在诊台后面的椅子上,我在诊台前坐下。他摸了摸我的脉搏,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冒的,我说你怎知我是感冒?他说你的声音及眼神带着呢。说着给了我一个体温计,我接着夹在了腋窝。
我们稍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我看见他睡意全无,就试着问了他一句:您老为什么睡在长凳子上,不硌得慌么?他笑了笑说,我觉得挺好呀,并没有硌身子的感觉,可能习惯了吧。我睡在这儿是方便有人来看病时能及时见到我,你想啊,人家大老远跑来看病,一进门,没人,该多失望呀。可我中午有休息的习惯,于是就躺在这长凳子上,这一躺也将近四十年了。四十年?您在长凳子上躺了四十年?我惊奇地问。是啊,只要是午休,我都躺在这上面,习惯了。他笑着说,我当初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就经常睡长凳子,午休时睡,晚上在科室值班时也睡。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所以当时很多学生受不了这个,就放弃了晚上陪老师值班。但晚上正是我们学习的好时机,老师放得开,也能得到老师的好感与信任,学习到的东西自然就多些。我觉得您老的习惯和您一样朴实,我笑着说。别恭维我了,年轻人,你们的好时光好多着呢。好了,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我拿出体温计。他又看了看我的舌苔,嗓子,用听诊器在我前胸仔细听了一番,然后给我开了药。
走出诊室时,我体内有一种充实的感觉,或许这就是老人给我的影响吧,让我内心里充满了人生的感动。
2009年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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