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偶记

钓鱼偶记

笞杖徒流散文2025-06-30 18:07:41
说起来,五十岁出头的意中,有十三、四年的钓鱼历史,真算不得资深钓者。就是算上在机械局工作期间断断续续地随着大流钓鱼,加起来也就二十年吧?在众多钓者中,钓龄亦算短暂的。对于钓鱼,意中如果能够聊算做其中一
说起来,五十岁出头的意中,有十三、四年的钓鱼历史,真算不得资深钓者。就是算上在机械局工作期间断断续续地随着大流钓鱼,加起来也就二十年吧?在众多钓者中,钓龄亦算短暂的。
对于钓鱼,意中如果能够聊算做其中一份子的话,纯属偶然。首先,意中不吃江鱼,最严重的时候,根本闻不得鱼腥味。家中吃鱼时,意中都不敢上桌吃饭,真怕一个干呕吐在桌上。而意中的姥爷,是位摸鱼高手,就是用渔笱捉鱼(一种编织的捕鱼工具,状似花篮,里面放入鱼饵,引诱鱼游入。端口细,中间粗。入口宽松,反向有倒刺,进去就出不来),也是屡屡收获颇丰;而意中的舅舅,更是一辈子没有离开省水产与种鱼养殖场;就是意中的父亲,工作忙到没黑夜没白天的,亦要于每年松花江开江之际,休个三天两天,约个渔友,划只小船捕回三五十斤开江鱼。所以说,就是在物质极度贫乏的六、七十年代,意中家的餐桌上最不缺的就是江鱼。对于鱼,不要说把玩,就是看一眼都嫌腥。大概意中最早领悟的成语就是不屑一顾吧?对钓鱼深恶痛绝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邻居有几位钓鱼爱好者。第一位是意中儿时好伙伴滨的父亲。他是意中家所在住宅楼唯一一位五十年代大学生,在邮电局工作。当时,滨一家七口人,住在一楼一套三居室中的一间房里。三家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十几平方米的一间房子,中间用木板隔成里外两间,滨与弟弟春及爷爷奶奶挤在外间的火炕上,滨的妹妹丫及父母住在里间。滨的爷爷奶奶来自宾县的乡下,一辈子就生了滨父亲这么一个儿子,并培养成了大学生。滨的母亲生长在哈尔滨,自然看不惯土里土气、且过惯了节俭日子的公婆。因此家庭矛盾冲突频发,婆媳之间龃龉、摩擦不断,日子过得颇有些琐碎且不顺。而滨的父亲虽然身高一米八,生得英俊魁梧,但脾气温和,平时少言寡语,既要孝敬父母,又要兼顾矫情的妻子,于家庭纠纷中常常左右为难而彷徨无措。再加上那时大学生在单位颇受排挤,想来工作、生活均处于尴尬与艰辛之中。平常下班回家,吃过晚饭,滨的父亲就坐在破旧的老式沙发里,用拇指、食指、中指捏着一支烟,一边吸一边不停地“呸呸”地吐着烟沫子。现在想起来,滨的父亲其实不会吸烟,只是因为心中的烦闷没有发泄之处,而又要刻意小心翼翼地维持家中的哪怕是片刻的安宁。唯有拿支不着惹任何人的香烟,冲着烟使劲。否则,但凡会吸烟的人,都不会把没有过滤嘴香烟的尾部弄得那么潮湿,以至于把烟沫子先抽进嘴里。而一到星期日休息,滨的父亲第一时间就是骑着邮政发的绿色自行车,托着一大捆竹竿去钓鱼。至于是否钓到过鱼,钓到过多大的鱼,意中还真没有印象。只是知道滨的父亲根本不是为了钓鱼而钓鱼,而是为了躲开无法面对的父母与妻子。需要有个地方把每个休息日打发掉。可惜的是,当意中长大成人之后,滨的全家已经搬走了,而且滨的父亲去世很早,意中没有机会与老人探讨一下钓鱼的事(没机会探探他是否会钓鱼?)。另几位钓鱼的邻居均是比意中大八九岁的年轻人,经常结伴到松花江游泳并钓鱼,直到其中的一位溺水而亡。当年仅十八岁的小杨于溺水几日后被打捞上来并拉回来时,四栋楼围起的院落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落泪了,以至于那个阴霾笼罩了整个院落几达一周。那些个悲惨的场景深深地植入了意中的脑海。四十多年过去了,至今不曾或忘。不喜欢钓鱼的另一个原因是,举着一根鱼线、栓着两个鱼钩、挂着两个小小的鱼饵,在偌大的水面上碰运气,太浪费时间了吧?想吃鱼,尽管去买呀!这大概是所有不爱好钓鱼之人的想法吧?
第一次钓鱼应该是上初中吧?暑假期间到肇东市东发乡五湖村众多的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该村东南方向有一条与松花江相通的江水支流,水面很大,绕村而过。意中曾由本家大自己八、九岁的侄子引领着在河里钓过一次鱼。当然了,七十年代中期的农村,不会有什么正规的鱼竿,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鱼线。竿就是一根棍,鱼线就是线绳,倒是鱼钩还算比较正规。鱼饵是刚刚灌浆的玉米粒,真不错,一会的功夫,意中真的钓上来一条三寸长的鲫鱼。这条鱼被大哥家用来炖了一锅茄子。那顿饭意中没敢在大哥家吃,害怕吃出鱼味反胃而出洋相。在农村有一个好处,几十户亲戚,想混顿饭吃太容易了。随便进一家,只要到了吃饭时间不走,保准有饭吃。只不过当时的农村太穷了,虽然主食以大米为主,但副食太紧缺了,夏季能吃上肉的唯有特别“会过日子”的人家在过年杀猪时特意留些肉,腌成咸肉用于其他季节款待贵重客人。一般人家也就是煮几个咸鹅蛋、鸭蛋,再做一盆鸡蛋炖粉条,就是最高规模的了(因为意中不吃鸡鸭鹅肉,省去了杀鸡杀鸭环节)。至于他们打渔摸虾而做成的“好下酒菜”,意中反倒不会参加。久而久之,他们不再刻意为意中准备饭菜,落了个大家方便。
第一次参加正规钓鱼是在机械局工作期间,大约是九十年代初期吧?处里几位岁数大的校友喜欢钓鱼,应企业邀请(也许是他们要求的也未可知),全处集体出动。头一天下班就出发了,到外县先住一宿(那时钓鱼的地方可不好找,得事先联系好)。住宿与晚饭大概是该企业的协作单位招待的,接待的那个热情劲与喝酒的那股豪爽劲,没有几位能够跟上喝酒速度与饮酒量的。那时的大企业都有机械加工合作单位,就是企业把一些加工活委托乡镇企业干,美其名曰外委加工,其实都是企业领导的关系。这些乡镇企业恰如国企的寄生虫,长期依附国企得以生存与发展。所以,这些外委加工企业,视国企领导如衣食父母,那份恭敬程度,让做为旁观者的意中都不好意思。而这个国企的厂级领导及部分中层干部,均是意中同校校友,所以,酒就喝得很多很晚。
天刚朦朦亮,酒劲还没过去,意中等人就被喊醒了,顶着星星步行去鱼塘。那时可没有专门供垂钓的鱼塘,也就没有现成的道路供垂钓者行走,更不可能把车开到鱼塘旁。三五里路程,用脚淌着草壳里的露水,蹀躞前行。一会的功夫,胶鞋就被露水打透了。脚下是泥泞的土路,鞋里是湿漉漉的泥水,很是艰难。好在每人只配发了一把鱼竿,总算负载不重。
到了鱼塘才发现,鱼塘四周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要想钓鱼得先把这些草薅掉。这些草中,很有一些长满扎手的毛刺,生的又高又壮,清理起来很费劲。
头晚饮酒过度被掏空的身子,光清除草就出了一身臭汗,很想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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