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雪埋葬的昨日
(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眼望去,全都是人。果莱拉了拉单薄的衣服边角,想以此留住一些热度,无奈越是往北风力越是强盛阴冷,这个动作只是徒劳。果莱忍不住懊恼,该多带几件衣物的。只是一个江南和江北,天气区别却
(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眼望去,全都是人。果莱拉了拉单薄的衣服边角,想以此留住一些热度,无奈越是往北风力越是强盛阴冷,这个动作只是徒劳。果莱忍不住懊恼,该多带几件衣物的。只是一个江南和江北,天气区别却如此之大,莫不是一夜之间就变天了?不过当手碰到脖子正下方的玉坠的时候,似乎有一股暖流划过,真不可思议。
穿过步行街,没有人流的庇护,出租车司机似乎也因为天冻回家睡觉去了,张望了许久,果莱干脆双手环肩,然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叶子说好来接她的,不过她提早了一天来也没跟叶子打招呼,正巧手机现在又没电。繁华的商业街附近又很难见到电话亭,果莱想着,上天也真是够眷顾自己。
吸了一口冷气,行向广场的方向,叶子说过她住商业街南侧的广场附近。再看一眼身上单薄的衬衣,果莱真不敢想象如果叶子明天看到各报纸头条登着名为果莱的未成年少女冻死街头请家属速来认领的消息时,会有何种反应。此刻的天空,又有风雨欲来的征兆,真是流年不利,还是躲为上策了。
果莱如此想着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说是流年不利还真是一点都不差,就在果莱认真思索分析的时候一辆不知品牌的车在她身旁疾驰而过,惊得果莱往后一跳站立不稳。于是,后方那个人工水池张着宽大的双臂,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并拥抱了她。
除了想死,再无任何念头。
果莱在这么个特殊的天气来场这么个特殊的表演,当然吸引了无数的观众,终是有一位好心的观众将近乎呆滞的她从水池里拉了起来然后顺便把她拉回了自己的家。这是在这位善良的观众问刚恢复了神思的果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果莱蹦出的一句话,说真的,她确实很想死,很想很想,人活到这个份上真没药救了,可如果真就这么死了,那就太没天理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才觉得应该好好谢谢救她的恩人。
此刻的恩人,一脸惬意地坐在复古的坐发上,看着占了他大床的她,似笑非笑,而且他的这床还很有特色被轻纱制的帷蔓罩着,透着纱帘她看他不是很清楚。真让她不习惯,在学校她几乎不怎么和男生说话,更莫说一个陌生人了,不过他救她,这点就足经证明他是好人。就在果莱踌躇着该来个怎样的开场白时,恩人却抢先开口了“你就是果莱吧?”似乎他认识她已经很久了。
“额?难道你认识我么?”问号犹如萤火虫般在果莱心底乱窜,不对呀,为什么她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呢。而且叶子是最近才在这里工作的,除了叶了这个姐姐这边又无亲无故,所以以前自己也没来过这里,趁着这次双休,征得父母同意她才遛出来来叶子这边玩的。越想果莱就越好奇,他到底是谁?只是对面的人张着好看的笑脸迟迟不说话,这可把她急坏了,可又无可奈何。
(二)
真惨!上课又走神了,果莱强迫自己拉回那些杂乱的思绪,自从上次从北城回来之后,同学都说果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不过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这不,一向学习很是认真的果莱居然在课堂上哼起了小曲,而且是带古韵的那种。虽然是自习课,但是从前的果莱是从来都不会的,她一直那么胆小。做为好朋友的蓝风看着众多同学回过来的头很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然后用手肘撞撞旁边的果莱。
掉入水池后,然后怎么了?当家人问果莱的时候,果莱只是漠然地摇头,仿佛没了魂魄一般。她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了那一刻,至于后来怎么从水池里上来,怎么回家,她全不知道,似乎那天的记忆被人从脑子里抽掉了一般。当然那天她没有去找叶子,只是直径回了家,叶子奇怪她到了北城而又不打电话给她,家人更是奇怪。问她也问不出个结果所以家人干脆不问了,只当高考临近太累的缘故。可果莱明明记得后来有发生过很多事,但仔细想的时候就是没有任何印象。
这到底是怎么了?果莱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很是纳闷。照理说,那么冷的天,那么冰的水池,以她的体质和以往的经验铁定是要大病一场的。可是这次却没有一点事,也似乎她忘了那冷的感觉。同学们都说近来她特像幽灵,没事的时候在教室里飘来飘去的。用飘字是因为,她的脚步出奇地轻,不会发出一叮点儿声音。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回到家的时候,果莱抱着床上若大的布娃娃,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有些行为真的不是她的本意,这一点她很清楚。越想越找不到答案,果莱终于放弃,慢慢合上了眼。
在合上眼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确切地说应该是古代,这里的人们穿丝制飘逸的衣裳挽精致的发髻,她可以看到他们,看他们走路,说话;看他们的表情,神态;可他们看不到她。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果莱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仿佛不久前她便来过。
果莱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从那些古人面前穿过,她看到一个菜市场那旁边还有一口古井,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于是她快步行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什么在等着她而且等了很久,很久。
奔至古井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了进去。那井口正好可以容纳她瘦小的身子穿过。在投入井中的那一瞬,果莱看到清澈的水面浮出了她的倒影:一袭水蓝的轻纱,墨青的发髻别着翡翠钗子,还有脖子上那块指甲大的玉坠。全然一副古人的模样。
果莱几乎是泪流满面地醒来,此时的太阳已升至老高。她打电话给老师说是不舒服需要请假,然后打电话给叶子问她有没有时间,她想再去北城看看。梦里的地方与上次她到的地方竟是如此相似,梦里的菜市场如令变成了北城的广场,广场南侧的人工水池好像就是那口古井的位置。挂了电话,果莱再次踏上往北城的汽车。
(三)
这次果莱学乖了,让叶子在汽车站等着自己,也许这样就不会鬼使神差了,听叶子说,那广场离汽车站有好长一段距离,还要走一些拐七拐八的小道。不知果莱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刚出汽车站的果莱一眼就看到了出站口的叶子那熟悉的身影,有些慌张的心似乎安静了下来。
步履匆匆地走了过去“叶子,我想现在就去广场那边看看。”虽然叶子比果莱大了六岁,可是果莱还是不习惯叫她姐姐,叶子也不介意,这样也挺好,亦亲亦友。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用果莱父亲的话说,果莱是相中了来做他们家小女儿的,在叶子妈妈结扎后还能高机率般地蹦出来,每每说到这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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