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爱北边
那个冬天,若爱喜欢高高的仰起头,长的头发一圈圈缠在她的脖颈上,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像一条暗淡的丝质围巾。低下头,难过就是自己的,所以抬起头,让它们在宽宽的天空消散。南与已经离开很久了,若爱没有数时间的
那个冬天,若爱喜欢高高的仰起头,长的头发一圈圈缠在她的脖颈上,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像一条暗淡的丝质围巾。低下头,难过就是自己的,所以抬起头,让它们在宽宽的天空消散。
南与已经离开很久了,若爱没有数时间的习惯,所以以为南与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于是久得只留下淡淡的记忆。
第二年春天,她染了黑色极不自然的发,那张脸儿便更显苍白了。
被她剪下的一束白色,系在了阳台那株缅桂上。然后,她回来了。若爱轻呼:“北边!”
北边干笑着:“…若爱,我回来了,你别赶我走。”
若爱北边,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们有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只是若爱一直长发披洒着,而北边是轻巧的短发。她们隔着两个世界,却偏偏挤在一个屋檐下。
自北边到来,若爱的屋子开始变得乌烟瘴气。若爱环抱着坐在阳台上的北边,她皱着眉说:“你可不可以别抽了。”
北边放下窗帘,吻若爱的耳朵。“你会喜欢的。”
若爱推开北边:“不,我不会喜欢的。”
“你总是这么固执。”北边摊摊右手,掐灭了香烟。
这样子的生活,使若爱的脾气变得很坏。她的脾气一直都很坏。她想:也许他就是无法忍受我的暴躁,所以离开了。
和从前一样,若爱和北边彼此冷言冷语的争吵,可是依然睡在同一张床上,用同一个马克杯喝冰水,一起用冷水洗澡,一起对着镜子刷牙,一起看午夜的星星,一起在吹大风的日子去压马路。
夏天过了一大半,北边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同性恋酒吧当服务员。
若爱从来不去那个酒吧找北边,她害怕看见她不想看见的事情。北边下班回家总是很晚,在凌晨时分,她的身上沾染了某种香水的味道。若爱从来不知道北边有往身上喷香水的习惯,那个味道,不是北边的。
她在床沿蜷缩着,冷气开得很足,可是全身都在流汗。北边没有开灯,她在客厅里抽烟,然后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若爱用枕头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到北边一直笑着的声音。北边挂了电话,客厅里传来她喝水时清晰地咕噜声。
北边摸索到卧室的床边,轻轻的唤:“若爱,若爱,你睡着了吗?”
若爱没有喘息,她想尽量平静一点。
北边深深叹一口气,踢掉了鞋子躺在床上,她一直调整着睡姿。若爱还是不说一句话,北边摸着若爱的头发,她靠近她,然后把手放在若爱的手臂上,若爱的手臂冰凉,可是手心满是汗。她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北边在她脖子上轻轻的吻,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睡着了。
若爱终于转了个身,将北边移开些,她下了床,在客厅找到北边的烟。就像北边那样坐上了阳台,隔着玻璃看外面昏黄的路灯,有一团团的小虫子围着那些光线撞来撞去。
若爱点上一支烟,她将烟雾吐向玻璃窗,然后就发现天上没有星星。月光却很明亮,她低头的瞬间似乎看见楼下经过他的身影。
若爱突然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的身高和他长长的影子。
凌晨,清晨,又是夜晚。似乎夜晚刚刚才过去,然而闭上眼再睁开,它却又蒙在了眼皮上。若爱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有时候跟陌生的人聊一些奇怪的话题,有时听一些人给自己唱他们喜欢的歌,更多的时候她在写故事。也不清楚是谁的故事,而她写得天昏地暗。
这一晚,北边没有回家。若爱关了机,拔掉了电池。她更害怕自己会给北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而不是北边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她在哪儿。
若爱第一次遇见北边,是在QQ上,不知道谁加的谁,只是看见对方不停更换的心情很是有趣,于是聊开了。
她们发了自己的照片过去,然后就都被吓到了,她们真像极了一对孪生姐妹。
后来北边自北方的城市到了南边若爱的城市,她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很简单的过着日子,很少的笑声,很多冰冷的语言,很多的沉默与争执。
若爱天生便有那样纯白的头发,配合着一张没有血色微微憔悴的脸,北边淡淡的说:“你就像一只缺血的吸血鬼,因为你不曾想过吸别人的血。”
若爱不接话,北边便兀自冷笑一声。
北边的哥哥叫南与,他南下只想看看北边过着怎样的生活。南与按着地址找到若爱的住处,北边不在,若爱开了门,她仰头看着他,发现这个姿势很费力。
“你好,我是南与。”
“你找谁?”
“我、我……啊啊我敲错门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若爱手臂一用力,门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南与站在外面楞了很久,他抬起手,再一次敲开了门。
若爱再一次辛苦的昂起头,看着南与的眼睛。南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说:“请问……北边是不是住这里。”
“是的,你找她有事?不过她现在不在家。”
南与摊摊手,那是北边一贯的动作。他说:“没关系!……你介意我进去等她么?”
若爱犹豫一会儿,放南与进了屋。她走到茶几边,发现没有多余的杯子可以给南与倒杯水。南与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屋子不大,但是有很多家具。沙发和桌子上都是成堆的书或杂志;柜子上摆满了闹钟和沙漏;墙上零零落落的旧照片和写满字的白纸。阳台边有株缅桂树,那是北边的,是南与送给北边的。
厨房里除了冰箱,便空空荡荡,没有锅碗瓢盆,因为一直没去收拾过,所以雪白的瓷砖台上铺了很厚的灰。
若爱等南与瞧够了,才说:“我们家没有给客人准备的杯子,你要喝汽水么?”
“嗯,麻烦你了,谢谢!”
若爱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一罐汽水放在茶几上,打算转身进卧室去补觉。她晚上睡得太少,所以白天大部分时间在补觉。
“额,是啤酒哦!”
若爱“啊”了声,有点无措。那是北边放在冰箱里的,她从来没注意到那是啤酒。
“没关系的……嗯,如果你有事你可以不用管我,我在这儿等北边下班。”
“嗯。”若爱在喉咙里应了一声。回到卧室栓上了门。
若爱不知道南与是北边的哥哥,一直一直都不曾知道。北边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说“我们是平常的朋友”,若爱便以为只是朋友。
南与在若爱的城市逗留了很久,每天都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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