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法到达的彼岸
(一)小叶去世2013年12月22日,是北方最为寒冷的冬天,弥天大雾显然已经侵吞了整个城。当莫若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阿律为她做的奶昔的时候,一个电话令她手里的玻璃杯坠落,那清脆的响声,让阿律惊异,究
(一)小叶去世2013年12月22日,是北方最为寒冷的冬天,弥天大雾显然已经侵吞了整个城。当莫若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阿律为她做的奶昔的时候,一个电话令她手里的玻璃杯坠落,那清脆的响声,让阿律惊异,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竟令她没有任何情绪的妻子受到惊吓,记得有一次开车撞在马路旁边的电线杆的时候,莫若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波涛闪过的痕迹。所以他推断,是和小叶的病情相关。
当莫若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律已经备好大衣和车钥匙,只简单说了一句,开车小心点,然后打开门目送着莫若离去。零下十二度且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超过一百米的天气,最为糟糕的是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冰。当莫若从车库把车开出来的时候,看着前边一辆欲转弯的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两车头只有两米的距离,吓得莫若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可她依然顾不上行车的危险,心急如焚的莫若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到达市一中心医院,见小叶最后一面。一路行车好在有惊无险,当莫若到达医院,推开320病房门口的一刹那,小叶用人生中最后一丝力气伸出了手,莫若毫不犹豫飞奔过去,握住他那惨白没血色的手开始泪流不止,小叶的另一只手抚摸着莫若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莫若知道,每当小叶摸自己头发的时候,是告诉自己,要笑起来,笑起来才好看。
于是莫若强忍住悲伤的泪水,用平静的面孔与小叶四目相对。不知为什么,掌管时间的老爷爷偏偏爱在这样的时间,把时针飞快拨动,不知过了多久,小叶那抚摸着莫若头发的双手已经垂到床边,莫若知道但是不愿意相信,小叶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当小叶的父母走过来想要把她拉开的时候,当小叶的妻子兰抱着刚一周多的孩子,用复杂的目光望着这一切的时候,莫若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当看到医生过来要把小叶推出病房的时候,莫若趴在小叶怀里,想用体温阻挡所爱的身体变得冰冷,但是严寒的冬天,恼人的连最后一丝余热都会很快消散,不知怎的,莫若渐渐失去了意识,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离开小叶的怀抱的。
当莫若醒来的时候,看到映照在许愿灯下的是阿律那温暖的笑靥和满床的风铃,淡紫色的梦幻王国,这是莫若专属来自于阿律的关怀和爱护,每当莫若不开心的时候,阿律便会想法设法把莫若的卧室装扮成如梦似幻的存在。因为阿律知道,莫若是一个爱做梦永远长不大或者说是她拒绝自己长大的孩子。阿律告诉莫若,小叶的葬礼已经结束,而且十分简单,除了小叶的父母、妻女,还有一个和小叶一样热爱COS的朋友,再就是代替莫若送小叶最后一程的自己,便没有任何人了。莫若没能穿着小叶最喜欢她穿的衣服送他最后一程,泪如泉涌的蜷缩着身子,恨不能立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二)
2011年的10月2号,是小叶和阿兰还有莫若和阿律结婚的日子。本来大喜的日子是定在了10月1日,后来因为莫若同意认小叶的父母为干爹干妈,于是10月1日变成了认亲的日子。兄妹两个同时完婚,开心的是阿律和兰。婚礼除了两对新人,就只有小叶的父母在场,这既是小叶和莫若的意愿,也是爱着小叶的兰和爱着莫若的阿律的宽容。虽然他们各自也希望婚礼可以风风光光,同时也暗自开心,可以找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另一半。不知是被新奇所吸引还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曾经有人说过,所有的人一经恋爱,就会变得愚蠢,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和判断能力。这句话在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用在阿律和兰的身上,但是,他们没能同意莫若和小叶的想法,穿莫若亲手做的和服举行婚礼,因为西装婚纱般梦幻的婚礼是社会的主流。莫若和小叶觉得彼此都找到了把自己当成生命全部存在的另一半,不在乎婚礼举办得多么简单,剩下的小事,顺从他们就好了。
2011年10月3号的晚上,当莫若对着一张她和小叶曾参加漫展时候拍的照片默默流泪的时候,阿律走了过来看到了COS成犬夜叉的莫若和COS成桔梗的小叶,一丝忧郁的光从眼中闪过。他是坚信莫若爱自己的,要不然以何会同意自己的追求。虽然大学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莫若和小叶是一对,而且阿律从来没有妄想莫若可以喜欢自己,所以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陪在莫若身边,每当莫若流泪的时候,他不管在哪里都会立马飞奔过去,拥她入怀。当时的他只是单纯的想只要莫若开心,他也会开心。但是此时此刻,他开始疑惑,如果莫若不喜欢自己,又不是不能和小叶在一起,但是,倘若莫若真的喜欢自己,何以又会如此伤心呢。只见他瞬间赶走所有忧伤的情绪,坐到莫若身边,依然像个大哥哥一样,把她搂紧自己怀里。但是莫若仿佛哭的更厉害了,在莫若没有任何言语的时候,阿律不敢贸然开口。就这样不知过了有多久,和莫若在一起的阿律是没有任何时间观念的,只觉得刚刚还是八点,恍然一下,再看表时,已然是凌晨了。就在凌晨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莫若告诉阿律,要和他分开睡。并且约定,不经对方同意,谁也不能私自进入别人卧室。凌晨的钟声,仿佛预示着魔鬼舞会即将开始。
就在这一夜,莫若告诉阿律,小叶已经是胃癌晚期,生命已经持续不到2014年。这对于阿律来说,真是惊天动地。被所爱欺骗玩弄的耻辱感席卷了他的整个世界。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始至终,莫若根本就没有接受自己,原来他就是所谓的备胎,这个传说中不可能与自己扯上关系的一个词,却在此刻占据了脑海,而且,他这个备胎还痴、傻、待,落入了莫若和小叶一手策划的游戏之中竟不自知。相守一生,相守一生,这是多么不坦诚、不甘愿的誓言,他能承载得了这样的混沌吗。答案是否定的,并且,就在今夜,他也确定了一件事,真心实意不求回报的因为爱就给与温暖的单纯,竟然会和欺骗手足相连。既然天长地久之于自己已是遥不可及,那么摧毁所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成为黑暗之主。果然人生就像一场戏,开场不由我,之后便是不由人,就算是莫若也不可以。哪怕莫若因为私念爱上了自己,他也决不饶恕这种赤裸裸的欺骗和玩弄,他可以为爱坠入尘埃,可是他决不允许在爱里掺杂过多的不洁净。
(三)年夜饭
2012年1月22日的年夜饭。六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个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出生的小生命。小叶的父母选择在富丽堂皇的酒店订的年夜饭,彰显着华贵,洋溢着幸福的金黄,在眼前闪烁成无法破灭的梦幻。酒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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