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沃若

秋叶沃若

甄搜小说2025-12-16 17:51:06
一夜。烛光下,叶寂秋正在认真地整理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并不时地用朱笔圈点着。窗外,树叶在夜风吹拂下瑟瑟微抖着,仿佛欲图撩乱书房里这颗安静的心。谁也不知道为何在夜深人静的此刻这个女子要做着男人们的事。眼前

夜。
烛光下,叶寂秋正在认真地整理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并不时地用朱笔圈点着。窗外,树叶在夜风吹拂下瑟瑟微抖着,仿佛欲图撩乱书房里这颗安静的心。谁也不知道为何在夜深人静的此刻这个女子要做着男人们的事。眼前的她,眉角间流露着一股子逼人的才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位身着宫装的贵妇,冷淡地瞄了一眼叶寂秋。叶寂秋一惊,连忙起身行礼。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可是太子的书房。”太子妃环视着书房,冷冰冰地道,“叶姑娘,这两年一直由你在从旁协助着太子,有劳了。”
“太子妃言重了,太子于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叶寂秋冷静地道。显然,这个东宫的女主人今夜有些反常。叶寂秋嘴角微撇,饶有兴致地旁观着她下面的措辞。
“叶姑娘,”太子妃转变了口气道,“太子平日一直宠幸于你,对你可谓言听计从,就连臣子们的奏折也由着你来打理。如今皇上年迈,已不理朝政,太子即位是早晚的事,越是如此,朝廷便越处多事之秋……”
“太子妃,”叶寂秋打断了她的话,“奴婢明白了,您是怕我们未来的天子事事都依靠个女人而无半分治国之能,他应自己磨砺成一位贤君。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现在不能离去,我不想留下遗憾。”
太子妃怏怏不解地离开了书房,她显然无法理解叶寂秋的话语以及如谜一般的叶寂秋。
她呢,她就能理解自己么?叶寂秋叹息了一声。遥想两年前,叶寂秋家道中落,父亲蒙诬获罪,而她自己也沦为官妓,幸遇微服出宫的太子相救才脱离苦海。自此,叶寂秋知恩思报,仗着自己的才情暗助太子,令太子一次次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争中安然无恙。太子自是将她奉为上宾,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言。因而在外人眼里叶寂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但于东宫众人而言,她的身份与太子妃无异。
叶寂秋看了看手中的奏折,不禁苦笑了一下,丢开奏折,起身打开了窗子,好理理繁乱了的思绪,她喜欢在夜风中替太子冷视朝廷的格局。
门外,风铃不可开交地纠缠在一起。

夜更深。
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书房。
他回来了,叶寂秋搁下了朱笔,起身迎接,在开门的一刹那与太子撞了个正怀。他连忙扶住叶寂秋,关心地问道:“没事儿吧?”叶寂秋微微一笑,递给了他一个安然的眼神。
“外面,发生了什么?”叶寂秋一边为太子脱去风衣一边问着最近所发生的“风吹草动”。
“也没什么,”太子啜了一口热茶道,“无非是父皇把二弟从荆州调了回来,我们兄弟叙了叙旧。”
叶寂秋突然双手一抖,茶水从茶壶中倾了出来,顺着茶几滴到了地上。
“怎么了,你?有何不妥?”这个俊朗的青年略显憨厚地望着叶寂秋,只见她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似是爱怜,又似是惋惜。听到了太子的询问,叶寂秋随即睿目一转,道:“秋叶落地,受益者为谁?”
“树下的泥土。”
“不,是树干。”
太子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叶寂秋话中之义。“那,我该怎么做?”太子习惯地问道。
“读书。”
“读书?”
“对,读《易经》。”
叶寂秋提着笔,调了调朱砂,在纸上迅速地勾勒出一叶枫红。


秋日的京城格外地干爽,郊外的枫林开始准备着换装了。东宫里,太子的幕客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参研着近日朝局的变动,一切似乎都与皇二子齐王的归来有关。而她,却异常淡然地坐在枫树下读书,外面嘈杂的世界丝毫打动不了她。叶子轻巧地被秋风很随意地扯下,盘桓着跌落到了池子里,惊散了金鱼。叶寂秋微笑着抓起一把鱼食抛入池中。也许只有这时她才舒展出符合她年龄的特质。
“鱼儿呀鱼儿,你们也喜欢这么喧闹地争夺么?你们呀……”叶寂秋对着鱼儿喃喃地道,“你们说,太子他……他要不是太子的话该有多好,那样,他就不会如此累了……”
“寂秋,在跟谁说话呢?”太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温和地看者叶寂秋。
“喏,跟这些小东西们。”叶寂秋盈盈答道。
太子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子,笑了笑便挨着叶寂秋坐下来,在她面前,他端不起太子的架子,也不敢端。细心的叶寂秋轻易地发觉了他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倦容,不由得心疼地摇了摇头。
“唉!”太子倒先开了口,“这两天,那些人老是在我身边说三道四的,把我弄得晕头转向,烦死人了!”
叶寂秋早就猜到了,她默然不语,好久才轻启朱唇道,“太子,您的易经读了吗?”
《易经》?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总是猜不透她的心思,这个女子太聪慧了,几乎占尽了世间的才情。因此,他总是一脸迷惘地望着她,总是。
“看来太子是没有读了。”叶寂秋不等她回答,“太子,您的奏折奴婢已替您备好了,快去批阅吧。”说罢,柳腰一荡,便走入枫林中。太子怔怔地呆坐着。批奏折?他自嘲地笑了,大多数时候他仅仅是在奏折上签个字而已,因为上面早已落满了叶寂秋娟秀的字迹。
东宫。太子手捧《易经》用心读着,时不时地摇着头叹息几声。
“爷,”太子妃轻声问道,“累了吧,要不歇会儿?”见他未答话,又上前道:“太子……”
“啊?”太子回过神来,道,“怎么还没睡?哦,寂秋让我读《易经》,可我不明白有何深意,就只好硬着头皮去读了,嘿……”太子木讷地一笑。
“这个叶姑娘,也真是的,让您读书也不告知为什么。”太子妃不平地道,“太子爷,您也不能总事事惯着她,毕竟您才是太子!”
太子却似乎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读书,这让太子妃有些尴尬,讪讪地走开了。
他真的就如此无情么?太子妃独自坐在床上,两眼漠然地注视着灯下那个“用功”的男人。她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他对自己如此疏远,在她七岁时——或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那时,只记得自己总喜欢跟在他后面嗲嗲地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她及笄之年便嫁给了他,而他也尽心尽力地对她。那时,多好呀!可是,一切都在两年前变了,是的,两年前那个女人入了宫,从此太子就着了魔似的离不开她,整日向她问这问那,更是习惯了她对他的颐指气使,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然,她一小小的宫女又怎能凌驾于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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