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

沉鱼

韦弦小说2025-11-12 05:06:42
女人最大•沉鱼沉鱼一枚千年珠蚌的空壳里,有我珍爱的三件宝贝,它们见证了我苦涩的爱情,见证了我——一条浣溪的高龄锦鲤——的至爱那壮丽而独特的人生。一、白丝帕作为浣溪里最尊贵家族的合法继承者—
女人最大•沉鱼
沉鱼
一枚千年珠蚌的空壳里,有我珍爱的三件宝贝,它们见证了我苦涩的爱情,见证了我——一条浣溪的高龄锦鲤——的至爱那壮丽而独特的人生。
一、白丝帕
作为浣溪里最尊贵家族的合法继承者——我自小便被同类推崇备至,身边永远追随着一群活泼秀气的各色小鱼。它们中雄鱼们对我无不阿谀奉承,以求得我几句夸奖;而那些雌鱼又无不搔首摆尾,期待吸引我片刻的青睐。不过他们在我高傲的目光中,往往只收获些许失望,让自己的梦境平添丝缕泪痕。
浣溪,这条永远美丽清澈的小河,滋养了我们这群天底下最美的鱼儿,也同样滋养着溪边生活的人类。
在妈妈的口中,年幼的我听到的往往是警告人类是多么的危险:他们野蛮的捕杀鱼类,不仅把俘虏的鱼剥鳞挖腹,细熬慢炖,端上自己罪恶的饭桌;还要在吃完鱼的血肉之后,把鱼骨做成样式别致的所谓“工艺品”,摆放在显眼位置,供自己把玩,美其名曰“欣赏”,让死去的鱼永远曝尸阳光下,不得瞑目。长辈们对人是憎恶又恐惧的,每次当母亲讲述完对人的控诉之后,总要再嘱咐一句:千万别离岸太近,那里最危险;岸边总有雄性的人类会用明晃晃的钢叉刺杀我们,甚至有些顽童还有烧弯的绣花针,串上些蚯蚓的残躯,来引诱贪嘴的鱼类,从而丰富他们的“成长经历”或“童年趣事”。
不过年轻的心总是张狂的,而我又是同伴们吸嘘的最勇敢、最帅气、最富探险精神的鱼,我难道永不敢靠近那让我怀有想象、充满新奇的岸边吗?我难道会被别人的话所左右吗?要知道我就是我——不同凡鱼!
第一次冒险,我是带着十来条和我年龄相近的雄鱼去的。雌鱼们胆子太小了,在她们胆怯的目光里,我们靠近岸边的水草,将好奇的目光透过草叶间的缝隙观看人类的世界。
在波光闪烁的映像中,人类的村庄建在青幽幽的山脚下,他们的木屋低矮地立在夕阳里,显得简陋而贫寒,这绝对比不上我在水底用各种蚌壳彩石砌成的宫殿;不时有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人在房子外面走来走去,身上都披着色彩单调样式雷同难看透顶的“皮“,比起鱼类来说他们太难看了。这些初步的认识让我对人类很快产生了鄙视——人类不过是一个野蛮而低俗的种群罢了。
观看许久,当我们正要离去的时候,我的一个亲信银鲢子用腹鳍触了我一下,引导我望向左首的岸边。哦,来了一个雌人,身上披着白色轻盈的纱皮,头上高挽着发髻。我的好奇心又起,悄悄地游过去,我真的很想从近处观察一下人类的面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天哪,你将我的好奇心从我的脑子中剔除了吧,你救救我可怜的目光吧!当我看到她可憎的面貌时,我真的觉得人类玷污了这个世界的美丽!人类的丑陋让我彻底失望了!
走过来的雌人扭动着她那粗壮的腰肢,肥硕的臀部使我联想起水底肮脏粗励的鹅卵石;她一步三摇越走越近,扁平的脸上闪烁着那些也许是被称为“五官”的东西:左脸上一枚巨大的黑痦子,让她的面容接近狰狞,而细小成一道缝的眼以及象脸一样扁平的鼻子、鲇鱼唇一样的厚嘴令我一望生寒;更恐怖的是,她既然在乱蓬蓬的鬓角上扎着一朵艳丽的百合花!当她把右手提拎的一段白丝纱投进离我不远的水里时,她的脸更贴近水面,使我更深一步地经历了心惊胆颤————我吐了,吐得一塌糊涂,连前天晚上吃的由西湖进贡来的莲子粥都吐了出来。我在水面上留下一串混沌的水泡后,便极速地钻进水底。我的元气大伤,如果想恢复过来,至少需要七个日升月落了。
这就是人的形象么?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够了够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们!当我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时,终于感到我身边的小雌鱼们是多么的美丽又可爱。
如果不是银鲢子再三恳请,而且信誓旦旦:“老大,今天让您去看的人叫西施,是这地方最著名的美女;上次您失望是因为见到的是东施,可称是天下最丑的女人。这次您见了西施再失望的话,我宁愿在您面前剥鳞自尽!”我便永远都不会再靠近岸边。在银链子口中,我听到一个让我们鱼类也惊为“天人”的“美雌人”。银链子继续着他的介绍:西施极美,上次见的那个东施也想模仿,西施到溪边浣纱,她也来浣纱,上次正巧让我们碰了个正着,人们都说这是什么“东施效颦”。听着听着,我稍稍动了点好奇,也算给银鲢子面子,好歹去看看这个西施吧。
岸上又是外阳西下,美丽的浣溪波光粼粼,山脚下的村庄炊烟四起。我和一群鱼儿拥挤在水草丛中,雄鱼靠岸边近些,而胆怯的雌鱼们也听到了风言风语,管不住好奇心,也聚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悄声私语着,不时往岸边瞥去。
我不以为然地望着我的同类们,嘴角往两边扯了两下,银鲢子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屑,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了,用圆眼认真地看了看我,示意我耐心等待。
忽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水底,鱼儿们都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地望向岸边,又是一个洁白的身影,不过她是向岸边跑过来,瘦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肢,身上的裙摆好象我们鱼类的尾鳍;她的面容清丽无比,好象雨后清新的浣溪水,长发飘飘,衬托着粉嫩的脸颊,给夕阳中的浣溪平添了一处独特的风景。我身后的雌鱼们又在窃窃私语:“这个雌人好漂亮啊!”“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美人吗?”“也真是名不虚传哪!”但银鲢子及时制止了他们的话语。他往后吹了几个气泡,让他们住声,又往岸上一呶嘴,示意往岸上看。
“姐姐,快来呀!”刚到岸边的年轻雌人朝身后招手,她兴奋的样子不禁让我有些心动,人要都是这个模样嘛,还算可以。
这时我身边的银鲢子用鳍触了触我,轻声道:“来了……”
“谁?”我疑惑,难道银鲢子说的“西施”不是这个人吗?
远处又走来了一个着白衣的十六、七岁的雌人。不知怎么,她走路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异样,婀娜而柔美,仿佛有来自月下梦中的感觉,我的心悬了起来。当她的脚步越来越近,我小小头颅里的晕眩也越来越重。
她走到浣溪的岸边踏上了一块青石,她的面容和身姿顿时象雷电一样击穿了我的脑海……啊,这就是西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吗?一时间,我的思绪错乱了,神经末梢东一个霹雳,西一个闪电,眼前色彩乱飞,这对于一个将要情窦初开的锦鲤来说太刺激了!随着我的彻底麻木,身体僵硬了,挺直了,但有一个字一直疯狂地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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