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飘远的口琴声

梦中飘远的口琴声

天矢阴散文2025-09-24 09:14:04
在我的书柜里一直珍藏着一只口琴,那是我上大学时给自己买的礼物。口琴是上海生产的国光牌,绿色的塑料琴盒,银白色的琴身,光洁铮亮得能照出人影来。每当将它握在手里,心中便会响起一段悠悠扬扬的口琴声,思绪又回
在我的书柜里一直珍藏着一只口琴,那是我上大学时给自己买的礼物。口琴是上海生产的国光牌,绿色的塑料琴盒,银白色的琴身,光洁铮亮得能照出人影来。每当将它握在手里,心中便会响起一段悠悠扬扬的口琴声,思绪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吹口琴的日子,往事历历在目,依稀恍忽如梦。
第一次接触口琴是在读小学一年级时,那时大哥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暑假里去大哥那玩时看见他的床头挂着几支竹笛,书桌的抽屉里放着一只口琴,并且还用一块洗得很干净的手帕包着。我忽然对这两样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离开时便“顺手牵羊”地拿走了一支很漂亮的紫竹笛和那只铮亮的口琴。
整个暑假都是笛子和口琴陪伴着我。刚开始,由于不懂它们的音阶排列规律,笛子吹得吱吱乱叫,口琴也是呜哩哇啦地一通乱吹,直吹得头昏目眩方才作罢。后来,大哥回家时才发现他的两件宝贝落在了我的手里,虽然好气却也无奈。然后,大哥便耐心地教我吹笛子。经大哥一教,我很快就掌握了吹笛子的方法,不久竟还能吹一些简单的歌曲。因为大哥在家呆的时间不长,所以口琴没来得及教我。后来,我硬是慢慢摸索出它的音阶排列规律无师自通。
从此,笛子和口琴成了我儿时的最爱,而口琴由于携带方便则更爱之。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大群鸭子,每当星期天的早晨我都要将它们赶到村前的小河里去放养,而我总是很乐意去做这件事。因为,把那些摇摇摆摆的家伙们往河里一赶,我就可以到小河的下游找一个凉爽的地方去等它们。当然,在等它们的同时我也就可以很悠闲地吹我心爱的口琴了。蓝天悠悠、白云朵朵、清风徐徐、河水潺潺、琴声缈缈……童年的快乐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至今难忘。 
到上初中时,我的口琴技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那时,班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吹口琴。每当我在教室里吹口琴时总会引来同学们羡慕的目光,这让我一直引以为自豪。到初三时,班上转来了三个插班生,是附近一所兵工厂子弟学校的,听说都是些纨绔子弟。但其中有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人看起来也文文静静的,她一到来便立即被大家尊为校花。 
一天傍晚,我独自一人在教室里吹口琴,把自己会唱的歌都吹了个遍,直吹得口干舌燥。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校花一直趴在我前面座位的椅背上听我吹口琴。四目相对时我有点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校花却大大方方地问我:“你能教我吹口琴吗?”
我说:“我也不太会吹,怕教不好你。”
“你已经吹得很好了,就教教我吧,好吗?”校花微笑着。 
在校花的一再央求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后来,班上有个女孩告诉我,其实校花拉得一手很好的小提琴,曾获得过全县校园小提琴比赛小学组冠军。我向校花证实这件事时,校花微笑着点点头。我说那以后我每教你一次口琴你就拉一首小提琴曲给我听。校花说好。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听过校花拉的小提琴曲,每次她都说先欠着你吧,等哪天有时间一次性拉给你听。当欠到第21首时,毕业会考也快要到了。那时的毕业班流行写毕业赠言,一时间赠言本在班上传来传去的,大家都在上面写一些祝福和一些很伤感的句子,俨然都是一个个小诗人。 
因为插班生不在我们学校参加毕业会考,所以当我的赠言本在班上传了一圈又回到我这儿时,校花她们已经走了。在翻看赠言本时,无意中翻到了校花给我的赠言。在赠言的最后她写到“也许我们不该相识,也许我们不该分离,也许我们不该相识又分离。”至今,我也没能真正读懂这句话。或许这只是她当时一句敷衍的托词,或许这又是她那时一种懵懂朦胧的情愫。总之,美丽的校花带着我教给她的口琴技艺,带着欠我的21首小提琴曲,像风中的口琴声一样永远地飘走了。 
到上大学时,那只从大哥那儿“偷”来的口琴已经被我吹得不像样子了,有几个孔发音都不准了,我也就没把它带进大学校园,而是将一支短短的竹笛塞进了行囊。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让我渐渐地淡忘了口琴。就在我快要彻底忘记它时,一次与同学逛商场,在乐器柜中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只精美的上海国光牌口琴。曾经对于口琴的那份喜爱与执着在那一瞬间重新被点燃了。平时很节俭的我立即毫不犹豫地倾尽囊中仅有的几十元钱买下了它(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握着这只崭新铮亮的口琴,我如获至宝。 
暑假回到老家,没事时我常常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吹口琴。一天傍晚时分,夕阳斜照、晚风轻拂、稻香阵阵、树影婆娑,望着门前一片金色的田野,我动情地吹起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忽然听见邻家的小男孩在附近大声地呼唤他奶奶。接着,又听见他奶奶很不耐烦地责备他道:“别吵!听叔叔吹口琴,吹得多好听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老奶奶一直很认真地坐在离我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听我吹口琴。那一刻我惊呆了,许久都一直在想怎么老奶奶也成了我忠实的听众?前年回老家时才听说老奶奶已经去世了。站在她曾经听我吹口琴的那棵老树下,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我不禁感慨万千。 
工作以后,快节奏的生活和纷繁复杂的人际交往,使我渐渐失去了吹口琴的心情。口琴也因此被我束之高阁,从此不再启用。直到去年春天,我偶然在网络上发现了“中国口琴音乐网”,并且知道当今中国还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深深地喜爱着口琴,我心中对于口琴的那份情感又一次被点燃了。我很快便汇了200多元钱过去购买了一只德国进口的十孔口琴。 
一天傍晚,我坐在院子里练习十孔口琴。透过院子的铁栅栏隐隐约约的总感觉到栅栏外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在认真地听我吹口琴。仔细一看,原来是邻家的女儿。第二天我下班时正好遇见她放学。当她与我擦肩而过时,她竟然微笑着轻轻地喊了我一声“哥哥”,要知道她平时与我打招呼总是喊我“叔叔”的。我一下子目瞪口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我知道一定是口琴的作用。但我又不知道到底是口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口琴让我显得更年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口琴的魅力也实在太大了。从此,每当傍晚我在院子里吹口琴时,栅栏外总会有一个忠实的听众。但今年再吹口琴时,栅栏外的那个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一问,才知道那家已经把房子卖了搬到另一个小区去居住了。心里不禁又为失去一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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