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繁花尽逝

立夏·繁花尽逝

财赂散文2025-12-16 01:08:19
一二零零九年五月五日,立夏,电脑了断网。也许断网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学期也过了一大半,除开实习的时间,应该已经站在期末的尾巴上了。从二月十日到现在,近三个月的时光悄然而逝,像春季里的繁花,不知不觉地开满

二零零九年五月五日,立夏,电脑了断网。
也许断网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学期也过了一大半,除开实习的时间,应该已经站在期末的尾巴上了。
从二月十日到现在,近三个月的时光悄然而逝,像春季里的繁花,不知不觉地开满了整片山坡,然后不知不觉地凋谢,不知不觉地沉入大地,留下的仅仅是消失的存在,一个季节的空白。
天气由严冬的阴冷变得温暖,再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地变成了炎热,空气里夹杂了太多的炎热的气息,一点点渗入肌肤,随着漫流的血液,进入心脏。
五月,四处弥漫着淡淡浮躁的气息。
在这个南国的城市,太阳似乎显得特别的恶毒,像怨妇的目光。阳光无情地将身上的水分吸干,树叶垂了下来,灵魂开始萎缩。站在满是尘灰的大街上,偶尔可以看见远处的空气里似乎燃起了火苗,于是我想到了炼狱山。
在心静的时候,偶然打开了日记,一片珍藏的花瓣滑落了下来,花瓣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然后一年前的事情突然像黑色的潮水般袭来,然后我躲避、逃跑、苟延残喘。
原来,有些事情是很容易忘记的。某个人,某件事,在我们刻意或者不经意间,便被我们抛弃在了时间的某个隙墟里。
看着一年前的日记,心里有种被抽风的感觉,尽管当时自己在日记中记得很明快,很幽默。也许回忆会让人变得难过,像一首忧伤的歌曲慢慢地填满了整根神经。
今年的五一节,我回了家,回到了曾经刻下了一个符号的树丛,然而在那个已经是茂密的树林里,那个符号终于还是找不到了,成片的绿色,漫成了河流,将我淹没。
或许时间就是这么一个拾荒者,它会无声无息地把你遗落下来的东西统统卷入口袋,然后带着它们去了你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晚上下了一场雨,整个城市的喧嚣像灰尘一般地被雨水冲刷了下来,流入下水沟。偶尔有人穿过昏黄的路灯,在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像婴儿的沉睡,只剩下一场雨,淅淅沥沥。


四月末,学校照常举行了运动会,然后我顺理成章地像辅导员老师请了假,买了二十六日回成都的票,颇为得意。
早上八点十分,随着火车的一阵轰鸣,整个城市开始一点一点地后退、萎缩,直到被遗落在了连绵不绝的丘陵之中。窗外不停轮放着土红与鲜绿交替形成的一张张幻灯片,随着车轮不停的“嚓嚓”声,没有完结,让人在不经意间升起了一丝疲惫。
于是我打开了耳机,许嵩清晰而带着磨砂似的声音像一剂镇静的针药,很快让我安静了下来。
乘火车是件很痛苦的事,我对我爸讲过,所以我一般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回家,但是今年的暑假已经被安排的很满,所以我只好利用五一这个假期回去一次。
从宜宾到成都在地图上只有小拇指长度的距离,却需要整整七个小时的车程,然后还要换一次长途车,两次公交车。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六点,我一直在车上奔袭。
要是能够瞬间转移,我想我会疯掉,但是常常有许多的人总是喜欢停留在要是这个假命题上。
在家的几天里天气格外地好,多云,晚上下着零星的雨,而且气温也显得特别的怡人,只是早上的时候有些微冷,需要穿两件衣服。我是个很怕热的人,尽管我的五行属火,也许是宜宾炎热的鬼天气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每次回家,我总会去离家不远的那条铁路。
听年长的人说,铁路原本打算从成都修往汶川的,可终究经过都江堰的时候,被一位粗心的工程师打错了小数点,于是隧洞在两边进行交会的时候整整相差了一米。然后那个不幸的人被判二十年的入狱。
大人们会经常拿这个例子作为反面教材来教育孩子,然而我去铁路则是纯粹的纪念,纪念从少年到现在成年的每一个阶段所留下的脚印。每次站在条状的枕木上,站在两边都是成排而茂密或者光秃秃的杉树中间,然后一种莫名的痛与悲伤如同漫爬的藤蔓植物袭上心头,像黑色的风,穿堂而过。
小学的时候会因为在铁路旁玩一种很古董的掌上方块游戏机而忘记了吃饭,初中则会因为考试不理想然后在铁路上闲逛而不敢回家,高中会由于心情烦躁与柚子一起飞檐走壁神行两千米到铁路上散心。
可是现在,站在空无一人的铁路上回首,总会感觉岁月匆匆而自己将一大把贵重的东西而心痛不已。
或许人就是这样,让自己颓废堕落的理由往往有上百种,而让自己努力向上积极进取的理由却往往找不到。
堕落是一种惯性,而进取则需要不停地鞭策自己。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对紫霞说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上帝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很感激地说谢谢。
一回首,一顿足,耳边总会萦绕着一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四中要搬迁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颇为震惊,这是曾经的班主任兰老师告诉我的。
四中是我读过的一所普通高中,自从零六年十一回来过一次,到现在回来已经相隔三年。
三年,可以让很多尘封的事没入黑土。
即使“5·12”地震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周年,可是这次来到四中依然可以看到地震过后的萧条感,于是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原先上过课的两栋教学楼已经夷为了平地,在废墟中到处散落着残砖瓦砾;散步的跑道已经被建成了一排排的平板房;曾经安静坐着看书的青条石板已经被杂草淹没了……
原来,一次无情的地震可以将很多熟悉的事情变得陌生,然后埋入废墟瓦砾中,沉入大地,直到再也找不会来。
我很惊叹自己围着学校逆时针走上一周居然可以花费半个小时,其实这并不是个很大的高中,一眼就可以从前校门望到后面的红色砖墙。
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我看见教物理的王老师正在向我招手,然后我走了进去。
看见我正在扫视整个图书馆的时候,王老师说其实现在图书馆就是临时办公室,今天这些孩子都在期中考试,其他的老师都在监考。
然后我发觉偌大的一个图书馆只有寥寥的几个人。
十点十分,考试完毕,所有的老师都捧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进来了,我在许多匆匆擦肩而过的面孔中寻找着最后熟悉的身影,然后我看见了仅仅认识的三张面孔:兰、刘、张三位老师。他们很亲切地询问我最近的情况和将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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