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生之间
胡同里有个老人故去了。年龄并不大,可能只有六十多岁,平时母亲打麻将认识。六十多岁在现在来说算是很小的年纪了,我爷爷九十四岁了,依旧要生机勃勃的把腿扳到脖子上,要回味儿时练习的武术,我平日看街头象棋,那
胡同里有个老人故去了。年龄并不大,可能只有六十多岁,平时母亲打麻将认识。六十多岁在现在来说算是很小的年纪了,我爷爷九十四岁了,依旧要生机勃勃的把腿扳到脖子上,要回味儿时练习的武术,我平日看街头象棋,那里也遍是八十多岁意气风发的老人。理论上说,女人要比男人长寿,故去的这个老太太算是短寿的人了。海明威在一部小说中引用一个诗人的诗句,大概意思是,不要说丧钟为谁而鸣,为你,为我,为每个人。一个人死掉在我看来总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除非死掉的人罪不容诛。哀乐在胡同里飘荡,总让生着的人感慨万千。
死,是难免的,恰因为于死,才显得生的可贵,虽然说来并不动听,其实道理却可能真的是如此,比如恰好因为幸福的时光过去了,回味起来才感觉到幸福,准确来说,一个人在当时是很难感觉到幸福的,所谓当局者迷,似乎对于人生也是如此。
因为有这么难以逃避的一死,所以很多聪慧的人才探究生的所在,像传统的论题一样:
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到哪里去?
我们是什么?
过去和如今都有很多人喜欢这几个问题,大多是借以表达自己距离哲学近了一步,显示自己的深沉或者智慧,学问在很多时代也成了装饰,类似女人抹的口红,这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独有的。
当年我第一次在课堂上听到老师们讲述这个问题,非常的震动,至今回忆起来,觉得当年我们幸运的遇到了很多好的老师,在我们这一届之后,那些老师都不再教本科,大多只带博士了。
这三个问题如果从生理上解释自然很简单,从受精卵开始生命,到被细菌分解,我们是细胞或者说蛋白质和水分组成的有机体。
最早提出这三个哲学问题的人所处的时代,可能真的并不了解这些如今进步的科学,但是如今仍然有很多人问这三个问题,是因为这三个问题明显的不是如此简单,这让我想起我的一个同学,他说他能证明一加一等于一,他举了一个例子,他说一群羊,和另一群羊加到一起,还是一群羊。
人的一生并不是生理上的一生,虽然那免受生理上的一生影响,在我看来,我们从哪里来,恰恰是提醒我们一定要继承前人的智慧,我们到哪里去,当我们死掉之后,能不能给这个世界传递下去智慧和感觉,我们是什么,我们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
对于这些问题,每个人的看法可能不尽相同。
我还记得大约六年前,那个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老师偶然很不经意的说出这几句话,然后他自己好像也为这几句话沉思,坐在下面的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刺痛。我的一生将如何度过,当我生理上的生命平静的消失在棺材里或者烟尘里,我是不是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行走,是不是能接过前人的火炬传给后人,这些问题似乎太宏大了,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却又是那么的切实。
于这个夜深中,我常常感到莫名的悲哀,并不是此刻哀乐起来,将有一个人彻底的被掩埋,对于死,我并不畏惧,因为终难逃脱,而悲哀的是怕此生对不起上天赠与的灵魂。
金州 2008、3、6、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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