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返家园
其时已是深秋,大部份树木都已落光了叶子,只有路边几棵柳树,还奋力地碧绿在冰冷的北风之中。而此时,我正走在回乡的小路上。小路两旁,长满了已经枯黄的野草,远处是收割后的庄稼地,一棵树孤零零在站在田野之上,
其时已是深秋,大部份树木都已落光了叶子,只有路边几棵柳树,还奋力地碧绿在冰冷的北风之中。而此时,我正走在回乡的小路上。小路两旁,长满了已经枯黄的野草,远处是收割后的庄稼地,一棵树孤零零在站在田野之上,两枚还没有落下的黄叶,努力地颤抖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它们挣扎、呐喊,最后还是飘零在了冰冷的北风之中,面对无情的大自然,不论是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路的旁边,是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土山,上面长满了参天的松树,记得这些树还是我们上小学时栽的,算来已经快40年了。小土山的下边,现在已经成为农田,而我们小时候,这里却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野山杏。每当春天到来,这里便成了花的海洋,我们经常逃学来到这里,躺在花海中,闻着花香,听着小鸟的歌唱,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那种感觉,惬意而温暖。
这时候已近黄昏,一缕缕吹烟从远处的小村中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召唤着我向小村中走去。我始终认为,有村庄的地方才能称为家园,这便是为什么如今的城里人总也找不到归宿感的原因吧。其实,我已经离开故乡三十多年,父母已经辞世,但我总是认为这里就是我的家园,这里就是我的根所在的地方。
沿着炊烟的召唤来到姐姐家,姐姐听说我要来,已经开始做饭。按照我的要求,姐姐在大铁锅里炖上了酸菜,菜上面贴了一圈大去饼子。看着灶台下燃烧着的柴禾,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母亲经常有病,我常常带着弟弟一起贴大去饼子。弟弟在下面烧火,我在上面贴大饼子,屋里不时传来母亲的咳嗽声和呻吟声。晚饭后,我和姐姐拉起了家常,姐姐说远在沈阳的外甥总是催他们去城里住,但她却舍不得开这里,一年种地的收入已经足够她和姐夫生活,挺好的。但我知道,姐姐是离不开这片土地,离不开家园,60年的生活,她们的拫已经深深扎在了这片土地上。
第二天一早,我从姐姐家来到弟弟家,弟弟正准备上山收玉米。于是,我也坐上了弟弟的四论拖拉机,帮着弟弟去收玉米。弟弟家的玉米已经割倒,我们的任务就是将玉米棒子的皮剥开,然后掰下来堆在地里,再装上车拉回家。我坐在玉米铺子前,用力撕开玉米皮子,金黄的玉米棒子就呈现在我的眼前。看见它,一种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种温暖回荡在灵魂之中。我常常想,我来到城里是不是一个错误,也许我就应该生存在小山村之中,那样我的生命才会不惶惑,才能有种安全而蓬勃的感觉。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家园到底是什么?她不是家庭,也不是田园,而是生你养你的那片土地。她将那里草的气息、树的气息、花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默默地注入到了你的生命之中,让你这辈子都会对她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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