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韶华,水短愁长

弹指韶华,水短愁长

咬舌散文2025-09-25 20:02:08
诗经如彼岸花,即使无法摘取,也一直存活于心。用诗的清雅去寻找,用经的深邃去看待,它也许是前世的前世,我们心底曾响过的声音,我们在一起曾经唱过的歌谣。——题记夜深不寐,借着昏黄的灯光,捧着《诗经》,跌落
诗经如彼岸花,即使无法摘取,也一直存活于心。用诗的清雅去寻找,用经的深邃去看待,它也许是前世的前世,我们心底曾响过的声音,我们在一起曾经唱过的歌谣。
——题记
夜深不寐,借着昏黄的灯光,捧着《诗经》,跌落在那个古老的年代里,如痴如醉。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植物是属于那个年代的:茹藘、茜草、音图、苦菜、苣荬、酸模、桑柔……根据潘富俊所著得《诗经植物图鉴》中所统计,《诗经》三百零五篇有一百三十五篇提及植物。真真是个美人如草,草木如织的纯真年代。 
读到“采采卷耳,不盈顷筐”时,不禁哽咽。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呢?我在万水千山外等待,候你归来。按照注释,卷耳是一种野菜,嫩苗可食。查了下《本草纲目》,这东西的药名叫呆耳(好奇怪的名字),亦名胡、常思、苍耳、卷耳、爵耳、猪耳、耳、地葵、羊负来、道人头、进贤菜、喝起草、野茄、缣丝草。果实药性甘、温、有小毒。茎、叶则是苦、辛、微寒、有小毒。我不知道这两者是否相同,印象中的卷耳应该是贴地而生的蕨类,是被<<诗经>>灌注了浪漫的植物,只要有卷耳生长,就有相思不停止地蔓延。 
那两千多年前的崇阿之下,碧草绚美,葛藤宛如,卷耳采采,鲜嫩茂盛。我渴望能幽居在此上古年代,可以散漫地,无心地,慵懒地采撷。这是多么的奢侈:在暖日下,在春天中,在山谷里,逃避辛苦的劳作,享受专心致意的思念。置身于自己的梦境,相思是一种广泛的情感,是忠贞爱情的表象,是痴情如一的果实。相思就像原始的旷野,葱郁而又宁静。旁人的声音是蝴蝶儿飞舞,在空气中颤动。 
卷耳丛中的女子,漫坐无绪,眼望流云,随手而摘又随手而弃。采采卷耳,不盈顷筐。那只是自己的晚餐,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念彼怀人,相思厌食,瘦损蛮腰。此时,你在何方呢?抬眸远望,黄沙漫漫,依稀看见你骑着一匹疲神颓丧的瘦马,登上高高山脊梁,此刻,你可也是也思念着我呢?恍惚间,听着你念:陟彼崔嵬,我马虺颓。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岗,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心底狠狠抽动,手臂猛的一颤,卷耳洒落了一地,无心顾及,面朝南山,合指暗祈:愿上苍佑你平平安安。相隔千里,此刻,我只希望你平安,那是你能归来的唯一保证。 
我们的相遇,没有春花软柳,我们的约会,不是在花前月下。还记得那也是一个烂漫春日,晨雾初霁,在九嶷山下苍茫的河畔沙洲,我提着葛藤编制的篮子,挽起粗麻衣袖,仔细的采摘着水中的荇菜。岸边关雎在水面自由的游弋,而我却没有任何观赏的心思。因为,一家人还等着我采摘回荇菜好做午间的饭食。不知何时,你已来到了岸边,隔着水面,悠悠吟唱: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螓首不理,佯装未闻,你拂袖,失望而去。转身的瞬间,可否看见那女子原来苍白的双颊,密布了红晕……清凌凌的河水早已清晰的倒映出了你俊逸的剪影,含笑的嘴角,盎然的青衫,以及那双狡黠的深邃……此日以后,你日日在江畔溯洄从之,溯游从之,从草长莺飞的暮春徘徊到白露为霜的深秋……一种叫思念的感觉开始随着季节如影随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有一种美好,叫“人生若只如初见”。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纬。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想着明日与你的相见,心底溢满了甜蜜的滋味。传言上古时期,有一种红的晶莹剔透的果子,叫做“情人果”食之酸中有甜,甜中微涩,涩中泛苦,苦后却有余之不尽的甘香。此刻,像不像我忐忑的心思呢?东方微白,俟君於城隅,爱而不见,看着心爱的那人搔首踟蹰,我含羞不语浅笑嫣然,洒落了满地的甜蜜。袅袅婷婷的从藏身处悄然走出,在你惊喜的眼神里,仿佛看见了天荒地老。羞涩的贻其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你欣喜珍藏,情意绵绵,似自言自语的低诉,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合上书本,端起放在书桌上早已凉掉的茶,浅浅的尝一口,闭上双眼,那千年前种羞赧乖俏的女子,温柔清濯的男子,渐渐在眼前浮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远古时候的男子女子之间的感情,纯洁的让人不由的羡慕。翻看注释,彤管:红色的管萧。但是大多数人说是茅草。而荑,是初生的茅草,这点是无可非议的啦。只因为是心爱的女子所赠,所以,哪怕是一管茅草,也会珍之重之……
再同样让人艳羡的,还有《诗经·卫风·木瓜》里的那位女子。按照安意如的《思无邪》里的阐述来说,也就是在古时候,男女之间送礼,亦不需要平等的。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选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大家一起去某地约会,女子只需要准备好水果就可以了。如果看到喜欢的男子,就把自己带的水果分给中意的男子,一起分享。而接过女子水果的男子呢?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可见古时的男子真是出手阔绰,一个水果就可以换一块琼瑶,琼琚,最次点的一个木瓜也可以换一块琼琚了。怎么说琼琚也算是一块玉石呢……偷偷说下下,若是多约会几个男子,那就发财啦…… 
同样身为女子,而我们《诗经》里另一位女子,就恐怕没有如此好运了。暮春,梅子黄熟,纷纷坠落。一位姑娘见此情景,敏锐地感到时光无情,抛人而去,而自己青春流逝,却嫁娶无期……于是,在参加这场约会时,不禁有点急不可耐。一把把的抛洒着梅子,高声唱着: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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