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巴狗
傍晚我敲响她寓所的门。门开了,她抱着一只小狗出来迎接我,她虽人到中年,可身段依然象个姑娘。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不少细小的皱纹,可迷人的风韵依在。“跟我说说这几年怎么熬过来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哪儿照
傍晚我敲响她寓所的门。门开了,她抱着一只小狗出来迎接我,她虽人到中年,可身段依然象个姑娘。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不少细小的皱纹,可迷人的风韵依在。“跟我说说这几年怎么熬过来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哪儿照你想像的那么糟,我过得还不错,只是婚姻不顺。”
“你结婚了?”我惊愕地问。
她点点头。“我们只过了一个夜晚就分手了。”她垂下了头。
我跟她也有过一个夜晚。
那年,我们插队来到呼仑贝尔广袤的大草原上,我跃马挥杆套那一匹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她穿着娜仁花大婶送给她的蒙古袍,悠闲扬鞭轰赶着羊群。夜晚,我们一群知青在毡房前点燃篝火围坐在一起,听着牧民老大爷弹着马头琴,唱着他们祖辈流传的歌。啊!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然而五年过后,同来的伙伴们通过各种渠道陆续回城了,这儿只剩下我们俩。我懒得再跃马扬鞭,她也坐在草地上,乏味地望着羊群。我们觉得白天过得太慢了,盼着太阳早点落山,到了晚上,又觉得夜太长了,盼着黎明,我们一天天熬着,说不清再盼什么。
那是一个春风拂面的夜晚,我参加一个牧民兄弟的婚礼回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我皮上衣裳朝她住的毡房走去。在金色的月光下,在毡房前她亭亭玉立,朝我来的方向翘首顾盼。柔风佛动她身上的衣裙,优美的弧线勾勒出她那起伏舒缓窈窕的身影。我从未发现过她这么美。我放松了脚步,生怕惊飞了天鹅。她看见了我,犹如一只蝴蝶朝我飞来,她扑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不停地吻我的脸。我闻到了她身上馥郁的温馨,尝到了她柔软乳房摩挲我胸膛的美妙滋味。
“好几个晚上,我都在等着你,你怎么不来呢?”她喃喃地说。
“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跑回马厩。给乌龙驹备上马鞍牵出来,她也追来了,一双流露渴望的大眼睛点燃我心中的欲火。我学着当地牧民的样子双手托起她放上马背,然后我翻身上马,在乌龙驹的屁股上使劲地拍了一下,乌龙驹一声嘶鸣,在寂静的原野上奔驰起来,她紧紧地抱住我,把整个身心都贴在我的身上。我不知去哪儿,也没想去哪儿,任乌龙驹驮着我们随便走吧。
乌龙驹跑过一股股海浪似的漫坡,在一座土围子边停下,它打着响鼻,用蹄子刨着地,仿佛告诉我目的地到了。我跳下马抱起她,她在马脖子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像是感谢这个通晓人性的生灵。乌龙驹撒着欢儿跑开了。我抱着她走进了土围子。这个土围子是牧民为冬季放牧时暂避风寒修建的,里面除了有点干草外,什么也没有,然而这对我们来说已足够。
我把她轻轻地放下,她已解开衣襟,白嫩的玉体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像一只久饿贪婪的小狗,一头扎在她的怀里,吮吸着她的乳房,抚摸着她光滑如绸的肌肤。她把她的全部秘密都呈现给我。她是株干渴的花,等待着雨露的滋润。我是憋足了劲的暴风雨肆无忌惮地逞着风狂,炽热的交媾使我们尝到人生交欢的美好,我们盘根错节地搂在一起,谁也不愿松开,何必去为那狗屁回城的事烦恼呢!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够啦!
东方已经发红了。乌龙驹硕大的头颅越过低矮的土墙,一对黑宝石似的大眼睛瞧着我们。她抓过衣服遮住身上,羞怯地低下了头。我却站起来,扬起巴掌,乌龙驹换了个角度,又把头伸进来。我们不得不穿上衣裳。
我们骑上乌龙驹缓缓地往回走,她把头贴在我的胸膛,她的气息在我周身回荡。“乌龙驹怎么把咱们驮到那个地方?它通晓人意?”她问我。“对!很多家畜都善解人意。”我说。
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并将给她听,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少年报发表了刘文学为了保护生产队的辣椒被地主分子杀害的消息。仇恨的种子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萌发了。
当我得知一个捡破烂的是地主婆时,便叫上几个伙伴去教训她,我们用土块和石子当炮弹,向地主婆发动进攻,地主婆她把筐顶在头上,蜷缩着身子。“炮弹”在她的筐上开了花,我们笑,一群捡破烂的也开怀大笑。
有一天,我们发现地主婆的筐里有一只立耳朵的小白狗。据说是她从冰窟窿里捞上来的,人们都说她捞上来了狼崽。可我们这帮孩子都叫它白鹿,并把自己带的馒头、白薯、窝头纷纷地喂它。从此我们再也没有攻击过地主婆。
小白鹿只几个月的工夫就长成一条虎视眈眈的大狗,而且越发通人性了。它会把破布条,烂袜子叼进主人的筐里,它还会用前爪帮助主人背起沉重的筐,聪明的叫人不可思议。后来它的主人死了,白鹿整天整夜地趴在主人的坟头上,不吃不喝也不动,偶尔它也冲着天穹呻吟几声。我们几个孩子放学后去看它,围观的人都说它疯了。第五天,我们又去看它,只留下斑斑血迹。我们沿着血迹寻去,发现它的头朝下挂吊在仓库的铁丝网上。它的头被打裂了,流出白花花的脑浆子和血,凹瘪的肚子还在微微地颤动,它还活着。一个赶大车的汉子得意地磨着刀,“要是再等两月多好,这张狗皮的绒毛就长齐了。”他试试刀刃。他要剥白鹿的皮。我扒开围观的人含着泪跑了。白鹿死了,可它却铭记在我幼小的心灵里。
“咱们也应该养一只狗。”她说。我点点头。
我们商量好了,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大草原上结婚。我决定回一趟家,跟父母说说,她不想回去,她父亲在“反右”运动中死了,她母亲带着妹妹改了嫁,她就没有家这个概念了。我走的那天,她送我很远。我说:“你回去吧,”她说:“真怕你不回来了。”“哪儿的话,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我准回来。”我们分手了。我看到她眼里噙着泪花,谁知,真应了她那句话,我再也没回到呼伦贝尔大草原。
她把脸贴在小狗的头上,很平静地告诉我,她那次婚姻的经过。“那时我真幼稚,认为结婚会成为爱的纽带,谁知却成了抽打我的鞭子。自从你走后,我就到旗里一所中学教语文。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整天和孩子们在一起愉快得象只小鸟。老师和孩子们都赞美我的衣裳,学校里有一位代课的体育教师,是个蒙族的小伙子,他结实得像头牛,每天他都陪着我到很晚,渐渐地我们相爱了。在新婚的第一个晚上,正当我在欣悦中追随着土围子那美好时刻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一把揪住我的头,眼睛瞪得牛眼一般。“你跟别人睡过觉?”我诚实地点点头。“你骗了我!”他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地打了起来。我的两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他又抄起皮带,在我赤裸的身上很很地抽打。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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