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如歌,歌未尽
一、 十二月。岁寒料峭。冽风逼人。那一场雪格外纷扬。雪花漫天飞舞,如同枯蝶的羽翼轻轻栖落在树枝,散落一地忧伤。懒懒地倚在窗前,我着迷地伸出手,轻轻抚摸这些精灵,心中漾起莫名愁绪。几个月后的我便不能这般
一、十二月。
岁寒料峭。冽风逼人。
那一场雪格外纷扬。雪花漫天飞舞,如同枯蝶的羽翼轻轻栖落在树枝,散落一地忧伤。懒懒地倚在窗前,我着迷地伸出手,轻轻抚摸这些精灵,心中漾起莫名愁绪。
几个月后的我便不能这般悠闲了罢。低低叹了一口气。我已过及笄,不久前,父母便为我定了一门亲事,婚期,在三个月后。
我的未来夫婿据说是才貌双全,有着锦绣仕途,而我,却全然不在意这些。我心目中的英雄应是白马青衫,一萧一剑行走天下。他,已入我的梦很久了。
将心事诉与小奴,小奴吃吃笑,只说:“小姐见了苏青断不会生出这般想法来。”那个臭书生有这般好么?我撇嘴,连我心爱的丫头也被他迷住。对了,苏青,便是我的未来夫婿。
新年如往常一般热闹。这是我成亲前在家过的最后一个新年,爹娘着实心疼了我一番,整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默默地享受着这份宠爱,淡淡地看着他们为我的婚礼而准备,思绪却渐渐飘远。
熏炉中青烟袅袅,暗香袭人,我内心的荒芜慢慢延至全身。
又是一年上元节。
花市熙攘,明灯如昼。
背着爹娘,在家闷了许久的我带着小奴偷偷溜了出来。看着小奴兴奋得发红的面颊,我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抹微笑。走走停停,在一个摊位上相中了一个古朴的桃木镯子,虽然不是很精致,却有股熟悉的感觉,我甚是喜爱,正把玩着,忽有人大叫:“猜灯谜了,猜灯谜了,答对有奖品!”这个是每年灯会的重头戏,奖品丰厚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果然,人群瞬时激动起来,人潮不断推挤着我向前,我艰难地移动着,小奴呢?身边已不见小奴,我惊惶起来,急忙四处观望,鬓发已然凌乱,我跌跌撞撞,大声唤着小奴,差点哭出来,要是被爹娘知道我偷跑出来,免不了一顿责罚。
慌乱间,一不小心呯的一声撞上了人,“啊!”我轻呼,来不及反映,直直往后倒去,我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剧痛降临。一双温柔的臂膀扶上我的肩,淡淡的香味萦绕。惊魂未定地站定,我转身道了声谢,抬头一望,瞬时溺死在那一片星光中。眼前的他,一袭青衫,一萧一剑系于腰间,眉梢眼角俱是温柔。正是我心中的他呵!
只见他不甚在意地轻摆了手,温柔一笑,道了声:“小姐下次小心。”便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已然不见。我却只能怔怔伫立,不能言语。颊上一片火热,心中暗恼,为何在我鬓发凌乱,妆容模糊的狼狈时刻遇见了他呢?我的温柔娴静全然未展现于他。
二、
偷溜出去的事还是被爹娘知晓,这一次,爹娘并未责罚我,只是叹了声:“这样贪玩的性子,嫁到夫家可如何是好。”我不管,想到那一片醉人的星光,我不由偷偷笑出了声。
离婚期仅有一个半月了,若是未遇见我的英雄,我想,我不会犹豫嫁给苏青,尽管我不爱他,但我会谨守妻子应有的本分。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注定会遇见他。安成。
安成,城南安太守次子,弱冠之年,江湖中年轻侠义之士,尚未娶妻,乃苏青挚友。这,是我求小奴帮我打听得来的。风流俊俏的公子总会在坊间留下各种传闻。
我想我是疯了,我告诉爹娘,我喜欢上了安成,我不要嫁给苏青。娘大惊,爹的巴掌已扇了下来。我被软禁在闺房。小奴哭了,我却微笑着,今生一直活在爹娘的期许中,学习文画,音律,诗词,学习如何做一位温柔贤德的女子。难得为自己争取,这一回,我不后悔。
我苦恋着那一抹触不可及的星光,丝毫无法告知他我的爱恋。婚期,却近了。
明日便是婚礼了。也许,我终究逃不脱这个牢笼。淡淡一笑,泄露点点苦涩,合上眼,梦里有他。
三月初三,宜嫁娶。
清晨,我在婢女的催促中醒来。被当成娃娃一样安排着,打扮着。默默地看着爹娘抹眼泪。我的心,在离开家门的那一刻,终至死灰。
迷迷糊糊拜了堂,入了洞房。我端坐着,暗想,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他,那个青衫白马,一笑倾城的安成,我的英雄。可是,那时,我该怎样面对?
这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恋,注定被一场繁盛的婚礼掩盖。
盖头被醉醺醺的新郎挑起,我抬头望了一眼迷死我家丫头小奴的苏青,火红的衣袍,白玉般的容颜,好一个俊俏公子。
可惜,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他。
“抱歉,酒喝多了。”他傻傻地笑,迷离地看着我嘟囔着:“娘子,你真漂亮。”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摔在床沿半响未动,我轻轻移过去瞧了一眼,他竟是睡了过去。我哭笑不得。无奈,扶起他沉重的身躯,替他除去鞋袜,盖上锦被。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居然分外可爱。
三、
苏青是个极尽温柔的人。我能瞧见他看我时眼中的一丝痴迷。可是,我知晓,我不爱他。
我终日郁郁地呆在书房,誊写着一首又一首情诗。叹息着:“红尘虽好,难解我心。”
这日,春光洋溢,群芳尽妍。
苏青硬拉着我,说要去花园散心。拗不过他,只好梳妆打扮一番,缓缓行至花园。
“娘子,咱们去前面的亭子休息一会儿。”他细心地扶着我,又叫丫鬟摆好茶水点心。望着他认真的面容,我的冰封的心微微裂了一条缝,自问,成亲这些日子来,是不是太忽略他了,其实,他也是个风度翩翩、温柔痴情的俊秀男子。
正默默想着心事,忽有下人禀报,城南安太守次子安成来访。苏青眼中一亮,兴奋道:“娘子,安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平日公务繁忙难得相见,今日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番。”他开心地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我突然苍白的面容。
再相见,人同却事非。
人来了。苏青急忙迎了上去,重锤一记,埋怨道:“安成,你还记得我这个兄弟啊,这么久不见踪迹,又到哪里锄奸惩恶了?”安成微微一笑,翩翩迷人:“这不来了吗?你新婚不久,做兄弟的不便打扰。这位可是嫂子?”
对了,苏青一拍额际,拉着我,指指安成,温柔道:“娘子,这位便是安成,我的好友。”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抑制住从看到他便跳个不停的心,微微一笑,道:“遥泠有礼了。”轻轻抬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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