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风生水起

京门小说2025-11-29 03:14:14
“唉哟喂!这不是秦三哥嘛?哪阵香风把您吹咱这儿凤不栖虎不落的杜家洼来啦!”脆而尖的女声,唤住了项挎照相机,打门外路过的秦池。“巧巧大妹子啊!兄弟又出门啦?猫似的,咋叫得这儿欢!”“三麻子,脑袋让驴踢啦
“唉哟喂!这不是秦三哥嘛?哪阵香风把您吹咱这儿凤不栖虎不落的杜家洼来啦!”
脆而尖的女声,唤住了项挎照相机,打门外路过的秦池。
“巧巧大妹子啊!兄弟又出门啦?猫似的,咋叫得这儿欢!”
“三麻子,脑袋让驴踢啦?不识好歹!”听话听音,巧巧嗔于秦池的轻薄,瞪圆了一双杏眼,拉了脸,抢白道。
被巧巧半真半假地一顿奚落,秦池心生醋意,想反唇相讥,又自知招架不住巧巧的利齿灵牙,咕噜着突起的喉结,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妹子,说说话嘛,咋还急眼啦!真不禁逗!”秦池知道巧巧真急了,要不,从没从她嘴里喊出过“三麻子”三个字,总是一口一个三哥。叫“三麻子”,今个还是头一遭。
秦池在家中行三,魁伟俊朗,是酷得叫女人看了心慌的那种帅哥。只是小时出痘子,左颧骨上留下二粒黄豆大小的麻坑,他在家里行三,所以,大家都唤他秦三麻子。年深日久,反倒记不起他的本名。因为喜欢照相,常背了相机到乡间挣俩小钱。
“逗你自家妹子去,这儿还轮不到你。”巧巧丢过话来,但口气明显软了。
李巧巧在杜家洼可算个美人头,三十上下岁,一儿一女,显然已是妈妈级村妇,却天生丽质,皮白肉细,骨均肉匀,透着少妇成熟的风韵。秦池心里装着巧巧,每次来杜家洼,总特意兜个圈子,从村北踅到村西的巧巧家门前,装作顺道儿路过。巧巧自然不是个呆主儿,水汪汪的一双杏眼,早窥破了几分。每回与他见面,言语间总带着刺儿,态度也总不冷不热,这让一向自认为是少妇杀手的秦池,心庠,眼热,却下不得嘴。
见巧巧态度变暖,秦池春心蠢动,换个副笑脸,上前与巧巧搭讪。
“妹子,我也没别的意思,不是说走了嘴嘛!你看你,眼睛瞪得像铁蛋子,飞出来能砸死人!”
“咋说话哪!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嬉皮笑脸,阴阳怪气,什么东西?”
“妹子,你咋骂人啊!”
“谁说我骂人啦?我从来就没骂过人!”
巧巧得意地笑着,腮边的两个大酒窝,盛满了灿烂的春光,令秦池心旌摇荡,如痴如醉。
“你说我不是人!”
“我说过吗?”
一番机巧热烙的言语过后,巧巧兴奋得像喝了甜酒。
“得!妹子,咱换个话题。听说兄弟外出打工有日了,也没个信,你就那么放心?”
“咋不放心!我撒出的鹰,我心里有数!”
“妹子,现在有句流行的嗑——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你就不怕兄弟在外边拈个花,惹个草的?”
秦池眯着眼,死盯着巧巧,刀子一样的目光,似乎要割破巧巧吹弱可破的肌肤。
“咱当家的,我从他嗓子眼,能看到他屁眼。他是有色心没色胆!除了我做不得主,嫁给了他,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能瞅上他啊?”巧巧格格地笑着,拎着盆,转身往院子里去。
“咸吃萝卜淡操心。既然妹子不介意,我着得那门子急!得,算我没说。”秦池的话不温不火,却打着埋伏。他相信性格泼辣,自视甚高的巧巧,咽不得他扔出去的这枚腥豆子。
巧巧果然收住了脚,又转回身来,盯着秦池定定的看。
秦池见巧巧中道,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中的相机。他打开镜子头盖,弓下身子,眯起一只眼睛,镜头对准了巧巧,转动着光圈和焦距。慢慢地,右手的食指轻轻按下快门。
“等等,咱家那死鬼,什么风流事传到你耳朵里了?要是你瞎编排,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巧巧没等闪光灯闪动,伸手来抓秦池手中的相机。怕相机有失,秦池赶忙站直了身子,换了个副笑脸。唇边的短髭,向上行,拉向两条。通红的嘴唇翕动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妹子照张相吧!今个免费,算我给妹子赔不是。”
“你别打岔,把刚才的话给我说清楚了!”巧巧恨秦池聒噪,佯装气恼,伸手扯住了秦池的袖口。被巧巧这么一抓,秦池也毛了手脚。
“唉呀!有话好说嘛,你快松手!”到底是男人力气大,秦池没费多大的劲,就把巧巧制服了。顺势,秦池抓住了巧巧的一双小手。
“快撒手,要不我咬你。”巧巧的脸涨红了,一半为自己失态,一半为秦池无礼。
“撒开行,但不准咬人!”秦池得意地坏笑着。他很满足。因为能这么近的贴近巧巧是他没意料到的。为了接近巧巧,他千方百计,费尽心机,设计了十多套方案和可能,就是没想到会是今天的样子。这么快,这么近,几乎是零距离。面对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一种强烈的男人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奔突游走,如果不是在白天,他一定难以自禁。他想起念初中时背过的一句诗: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今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座火山——就要爆发了……
“快撒手,你这个坏蛋!”巧巧咬着牙骂着,一张粉脸臊得红到了耳根,耳朵也渐渐地红了。
秦池进入了迷醉状态,脑子时里一片空白,忘情地看着巧巧。
“快撒手,我求你了,让人看着会让闲话的!”巧巧带着哭腔哀求着,眼泪在一双杏眼中滚来滚去,差点掉下来。
秦池猛地打了寒噤,清醒过来,过电似地撒开了巧巧的小手。见左右没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你——你——真不要脸!”巧巧边搓揉着被秦池抓得又红又痛的双手,边使劲地往地啐了口唾沫。尽管巧巧嘴上还硬撑着,但骨子里,已经从一头凶狠的母狼,变成了一只乖顺的绵羊。
秦池眨了眨眼睛,愉快地哼起了小调:我只在乎你,不论南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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